服输,更是赌气,“…你出于什么理由都好,反正你都已经决定了,我只能照办。”
沈东冬的头开始疼,却不知道是因为车窗外头这快要下起雨的天气,还是因为对程予嫣的倔强束手无策。
天边是被那无边无尽的阴霾给占据的了,一道闪雷短短的冲破那阴霾,亮起了天幕。
轰。
当车子驶过了几条街道,蓄势待发的雨点们终是落下了,那些雨水打在车窗上,汇聚成小溪,道道的占领车窗。雨刷的运作声充斥在车里狭小的空间中,怕是这车里最冷静客观的一种声音。
沈东冬提了口气,“我带你出来,是想好好跟你谈,你的作品没有你想的那么差,我会愿意用,并不是因为两位经理的互不相让,也不是因为对你的同情施舍。”
“你应该有点自信,而不是跟我生气。”沈东冬冷说做出结论,她的车速不快,也没有开启导航,但她利落地打了方向灯,把车子转进了巷弄间,像是熟门熟路。
沈东冬向来不善于解释,以前是,现在也是。
有时候她会想,当年的事情,如果她善于解释是否就会好了吧。但那是沈东冬的缺陷,何况,纵使扭转了那个剎那,也不能保证日后的结局好坏。
“我知道了,我会改进。”不知沈东冬的心思,程予嫣说,下属对上司的语气。
她抱着胸,还是不愿意多说话。
沈东冬没办法了,而她最没办法的,不外乎是不知道她对程予嫣的执拗为什么要那么上心。
沈东冬想起了曾经,曾经,她也看过类似的执拗,却不是来自于程予嫣,而是来自于她这些年写满她记忆的那人…
那人有双跟程予嫣一样好看的眼睛,澄如星子的一双眼,也曾经跟程予嫣一样的执拗,在那人还没有屈服于现实、做出那个决定之前。
曾经。
沈东冬抿唇,见着了目的地,她停下了车,开口,“到了。”
程予嫣望向窗外,瞧见那捱在高楼夹缝间的小咖啡厅,咖啡厅没有崭新的外观,却并非格格不入,而是自成一格的一种气息。
程予嫣一语不发,她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从,便要下车,只是她这才注意到,她今早出门时走的匆忙,包包里根本没有带伞。
她看了沈东冬眼,本想问她有没有带伞,但话却是被锁在唇里似的,程予嫣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索性拉开车门,直接就要下车,怎料手却被沈东冬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