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刀疤毁了整整半张脸,而那张脸此时嘴角还挂着血,显然是刚被打出来的。
魏国公府三房的夫人也就是李忻的生母柳氏挣脱束缚扑了出来,狠狠地抱住自己的女儿。
“母亲,要打就打儿媳吧。阿皖她还有伤,她是我的女儿,您要打就打我吧母亲~皖姐儿从未做错过!”
柳氏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女儿,拼命地向老太太求饶。
而她怀里的李忻一直笔挺地跪着,从未吭过一句。
老太太一个眼神,下面的丫鬟婆子立刻将柳氏拉走,任凭柳氏如何哭喊也无济于事。
“阿皖,祖母问你,既然你能救,为什么不早点?为什么!”
“为什么!”
老太太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举着虬龙拐杖,狠狠地打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嘴角鲜血不止。
旁边的百姓不忍心,想要劝阻,可都被魏国公府的人拦住。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到京都长安便已然完了,未能救下,但县主何错之有?
只有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出去,护住李忻,硬生生的受住那一记拐杖。
“公主?”
李忻有些发愣,看着面前笑颜如花却带着苦涩的女子,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人。
“何必呢?本就是我的错,若是我早点醒来,哪怕是再早一点,可能就不会这样。你们就都得救了。”
李忻倒了,倒在两世挚友陈乐安的怀里。
鲜血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红色,血一般颜色,绽放在少时的记忆里。
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梦蝶庄周,李忻醒来的时候便在京都郊外最富有盛名佛寺——白马寺后山的厢房内。
住持了尘已经为她诵经三天三夜。
“县主这是醒了?”
李忻去了了尘的禅房,坐到了尘的对面,脸上没带面具,那道恐怖的疤痕张示着这场胜利的不易,眉梢上是挥之不去的愁云。
“信女有一惑不解还望大师赐教。”
了尘颔首,放下佛珠,看向少女。
“这世上往生重来之说可信否?”
住持了尘白眉一皱,想到少女一家十一人皆命丧疆城,只当这是少女的执念罢了,一时之间不免动容。
这不过是刚满十六的少女而已,这几个月以来所承受的东西未免太重,竟入了魇症,也不知是好是坏?
“那县主是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