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打量的目光,温玥璃很不喜欢。
“无论你承认与否,你都得认清一个事实。”容璟看着温玥璃身上披着的披风,微微有些碍眼。
“冠军侯与太子有情,无论此时她恋慕何人皆是短暂如过眼云烟。当太子登基,他们之间再无沟壑,她便会弃你如敝履,届时你处境之艰难可曾想过?”
“我……”温玥璃双拳紧握,就当他要出声的时候,一个小孩从里面跑了出来,“父亲父亲,您在同漂亮哥哥聊什么?怎么还不去烧水,娘亲醒了,可就没喝的了~”
容璟揉了揉跑过来保住自己大腿儿子的脑袋,“嗯。”
在抬头时,见到的只有那人的背影。
“父亲同漂亮哥哥说了什么?我怎见得哥哥好像不是很高兴?”句儿机灵古怪地看着自家父亲。
“只是提醒罢了。”容璟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多年之后,朝堂再见,亦是那样的背影,却多了肃杀阴暗之气。
每每回想,容璟都分不清。当时那一句话到底是说给那个让李忻失了分寸的人,还是自己这个为李忻失了分寸的人。
——
夜幕江上凉风习习,李忻踏上船搭在码头上的隔板。
刚踏上船,便看到一银色背影。
李忻抬头望望天,瞧着那银钩挂上中天。
“这个时辰,世子怎的这此处?”
李忻走过去,看向眼前江面滚滚浪涛,“世子在看何物?”
“等人。”
李忻微微一愣,既然笑道,“世子莫非是在等我?”
容璟转身,双眸直视李忻,十分郑重地道,“正是。”
李忻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世子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李忻环顾四周,容璟的虎啸军已经乘船先行,如今这船上都是李忻的人。“江上风大,世子屋舍中谈吧?”
容璟抓住桅杆,看向别处,“这次冠军侯私自调兵,奇袭三郡守备之地,打算如何向朝中解释?今日朝堂,怕是便有一堆御史等着将女侯从那超一品的侯位之上拖下来。这次,就是太傅,太子出面,也难救得了你。为了一个卑微如草芥般的庶子值得吗?”
李忻迎上海风,双袖翩翩云诀飞舞。
“我李忻所做之事只在乎本心,当年是,如今亦是。这次之举,世子爷不必担心,与虎啸军无关,我自会上书请罪。至于太子殿下与外祖父,一人之过,我一力承担。”
容璟看着那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