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如血液似的猩红酒汁溢出诱人的香气,好像根本没听出来阿仁意有所指。“这酒不错。”他用下巴示意,“尝尝?”
“不了,”阿仁舔了舔唇角,“还是烧刀子痛快,这洋酒不适合我。”
谭啸理解地笑了笑,也不强人所难,小小地啜了口酒,“事情办得如何?”阿仁身份特殊,不光是革命党,而且与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洪门的影响主要分布在东南沿海一带,但是在京津两地亦有自己的势力渗透于各行各业,寻人对其而言根本没什么困难,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可能太短了些。
出乎谭啸意料的是,阿仁眉头一扬,沉声道:“找到了!”
“哦?”谭啸惊喜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么快!”
这一晚谭啸睡得十分香甜,缠绵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停歇了。
第二日清晨,关于卫红豆与卫远山的行踪便接连报告上来,果然如他所料,卫家二人离开杨老歪家便赶去了福运茶楼。
“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人在跟踪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谭啸正酝酿着给袁克文那封请帖的用词,他相信有卫红豆做借口,袁克文必定赴宴。谭啸好奇地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阿仁古怪地笑了笑,道:“其中有个绰号叫‘魏六指’的,是在杨老歪管辖的地界上讨生活的,今早他与杨老歪见过面,还有几个尚不明身份,您知道时间总还是太短了些。”
“哦,杨老歪啊?”谭啸的唇角有趣地勾起一抹弧度,“这家伙还没笨到家,这么说他很快或者已经知道袁家十小姐没有回总统府,而是去了福运茶楼了?”谭啸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不明身份的人……这还真是潭浑水啊!”
阿仁淳朴的面孔上的平淡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也没有给谭啸的问题做出任何回应:“需要我做什么?”
谭啸想了想,将尚未完成的请帖揉成一团,又展开一张信笺,沉吟片刻一气呵成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墨迹吹干,装入信封递给了阿仁,“立刻送到秦自成那儿。”他虽然对袁克文的身份心知肚明,可人家没有表明,他也只能假装一无所知。“阿仁,你做得很好。”谭啸含笑拍了拍阿仁结实的肩膀,由衷地赞叹,“接下来就是我该做的事了。”
阿仁一语不发转身离去,谭啸洗漱更衣,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笔挺西装,吹着口哨下楼,坐上了一辆洋车。
魏六指谨慎地远远吊在卫红豆二人身后,盯着两人走进了茶楼,朝身后比画了一个手势,三四个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