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不敢搜号舍,难道是要包庇湛非鱼?”中年考生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似乎要让每个号舍的考生都听到他的话。
陈县令面如沉水,锐利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大吼大叫的中年考生,“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
参加县试的考生都没有功名,一个白身在县试的考棚里当着三百多考生的面控诉县令作弊,往小里说是诬陷朝廷命官,往大里说则是科举舞弊。
中年考生低着头,身体瑟缩了两下,却依旧死咬着不松口,“传言湛非鱼拜师顾学士,陈大人你为了巴结顾学士所以才包庇湛非鱼!”
“一派胡言!”赵教谕怒声一斥,对着陈县令拱手道:“大人,既然毛正峰言辞灼灼,大人不如让衙役搜查号舍。”
不搜那就是做贼心虚,难堵悠悠之口。
赵教谕越俎代庖的提议,只等着搜不出小抄,看毛正峰还怎么诬陷陈大人和小鱼!
陈县令板着脸,眉头微蹙,这事有点蹊跷。
毛正峰如此肯定号舍里有小抄,只怕早就布置好了,这就是一个陷阱,不知针对的是自己还是湛非鱼,陈县令微沉,亦或将自己和小鱼一网打尽?
“大人,学生行的端坐的正,既然此人口出狂言的诬蔑学生考场作弊,恳请大人搜查号舍,让学生以证清白!”湛非鱼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目光澄清而坦然。
余光扫了一眼斜对面号舍里的钱平潮,湛非鱼接着道:“为了防止毛正峰再诬陷衙役包庇学生,还请大人派人先给毛正峰搜身,就让他亲自搜查号舍!”
沉思的陈县令并没有立刻开口,湛非鱼是没察觉到毛正峰的阴谋?还是打算瓮中捉鳖?
此时此景,也容不得陈县令多想,沉声命令道:“费捕头,你去把湛非鱼的考卷暂时收起来,你们两个给毛正峰搜身。”
半晌后,毛正峰装模作样的在桌上和凳子下摩挲了几下,似乎在检查小抄是不是藏在下面,之后又看向号舍的墙壁,四处看看后,直接对着右侧最下面的一块青砖抠了过去。
此时,只要有眼睛、有脑子的都看的出毛正峰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否则他怎么知道湛非鱼号舍的这块砖有松动。
“找到了!”毛正峰把青砖抠下来之后,大声嚷了一嗓子,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站在号舍外的湛非鱼,随后就把右手伸了进去,只等着掏出小抄这个铁证!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毛正峰惊恐万分的喊叫起来,右手不停的甩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