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正对着他们的桌面上摆着一个相框。性格温润的少年带着腼腆的笑站在阳光下,少女从背后搭过他的肩笑得灿烂,最左边站着的少年跟温润的少年面容相似,只不过神态稍冷。
是他们三个人的合照,那会儿千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个拍立得,和源稚女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研究,他在一边练剑。是像现在一样的初夏,他们住的屋子里有一颗巨大的妖艳的樱花树,此时正在盛放。
那两人鼓弄半天,像是做贼一样都跑到了他身边。千黎把他的刀挑开,拽着他的袖口留下了这张照片。
源稚生将照片拿起,他不知道照片里的少年眼中的慌乱比之现在的他如何,他只是有点难过。
原来千黎之前跟他说的是真的,稚女还活着,活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
日本牛郎界最具盛名的风间琉璃大师。
他去找了千黎,却没来找他。
也对,为什么来找他呢,等着再被他杀一次吗?
千黎的再次出现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在小镇上生活的时光,那时候虽然清贫,但连偷东西的情况都不曾有。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第一个溅满掌心的还是自己亲弟弟源稚女的血。
他回不去了。
因为稚女从地狱爬回来找他了。
“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乌鸦说。
“不用了,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给我们,他从小就比我聪明。”源稚生拿着合照的手微微颤抖。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千黎当初教给源稚女的是什么,这一刻他倏地想起来了。
——帝王术。
教他生杀是战争,教他仁爱是将领,而教给源稚女的,一直都是掌控与谋略。
原来从始至终千黎选定的那个人都是源稚女而非他。
……
又是大雨,把树梢挂着的樱花花簇打落下来。恺撒在胶囊旅馆喝着啤酒,楚子航用望远镜看对面的情人酒店房间。
“你可真像个人面兽心的偷窥狂。”恺撒笑他。
楚子航把目光从望远镜前移开:“因为我知道零号?”
恺撒的心思不难猜,像是源稚生和源稚女这种本土土著掌握重要人脉他无所谓,但同为死对头的他们在日本这整件事里本该都处于两眼一抹黑的存在,可现在他给出了一个让源稚女都震惊的信息。
“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