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军士看着帐内的情势,心知为何饮酒,也许明日张大哥就会倒在这片土地上,此夜,理当痛饮。
清风入帐,齐军营外响起马蹄声疾,惊闻声响,明哨引弓,暗哨提刀,收敛着杀机,遥望着马上的布衣战将。
“来者何人?束手,下马!”
“秦将王韬来访,田禹可敢出来一见?”
战吼入夜,田禹酒杯微顿,瞧瞧放下酒杯的张钦,起身卸甲,提剑出帐,翻身骑上军士牵来的高头大马,剑鞘轻点马背,悠悠马蹄,同着星辉直向营前。
辕门勒马,田禹借月色打量着赤手空拳,一袭布衣的不世战将,大笑着丢开手中宝剑,下马出营,道:“王韬,你有种,佩服!”
王韬沉默着跳下战马,瞧瞧营前的宝剑,不屑轻笑,道:“携剑迎客,大齐的待客之道还真不敢恭维。”
田禹审视着王韬的眉眼,暗用劲力,防备不测,表面上歉疚地拱拱手,道:“营中有好酒,你可敢进?”
“你都敢邀我,我为何不敢进?头前带路!”
“请!”
田禹大笑着侧身虚引,带着王韬大步进营,浓密枝叶间的邪修勾起嘴角,将两人夜会光影刻录在符箓中,眺望着齐军帅帐,暗藏杀机。
秦人性烈尚武,若知主将为异灵祭坛前往齐帐商定盟约却被阴谋害死必然怒不可遏,彼时只需轻轻一推,大战必起,人族亡灭,翻手之易,近在咫尺!
天际泛起晨曦朦胧,暗夜将散未散,微光被相府的死寂灰埃吞噬,街上散落着桶盆,残叶随风,洛阳带着凤翎归回临淄,瞧着死寂的相府,相对无言。
“司徒前辈可爱饮酒?”
凤翎摇摇头,瞧瞧那支静默在灰烬中的红葫芦,不由红了眼圈,言语带着颤音,苦苦忍着眼中的泪花。
“他可是千古一相,能文能武,两袖清风,已有满胸豪气,喝什么酒?”
洛阳点点头,沉默的坐下,死寂的灰土随风张扬,借着几缕勉强透过阴云的晨光,洛阳好像看到了葡萄架,翠叶遮光,弥散清香,不过旁边的那张藤椅上确是空空如也,那个可亲的老者睡了……
“这件事没完!洛阳,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扫平四境,将齐地妖族尽数赶尽杀绝!”
“呵,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就说昨夜我忘了些什么,原来是忘了这事啊!”
洛阳忽地起身,迷眼瞧瞧身后数步外隐而不现的天子,道:“她暂时交给你了,我要去办点事,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