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急,花雨正密,向着明晃晃的辉光所在,前扑后拥,翩迁蝶舞,对内里的情势望穿秋水。
子瑜在桃树下毕恭毕敬地站着,看着在光圈外不断堆叠的花瓣,知晓那位今天很有空闲,可能一直在看着这儿。
没来由辉光一闪,围绕成圈的落花尽数消散,同那灵力构筑而成的光罩不分前后。
夫子可能觉察到也可能没觉察到,笑呵呵地坐在原地,神识游荡万里,看着满身书生气的少年一步步走向庙堂。
殿前焚香升腾,金灿辉光的一角涌入殿门,描绘着满殿的鱼龙袍,不喜欢久久不绝争吵,所以停留在门前,不愿深入。
“依臣所见,这不是求亲,是缓兵之计,是瞒天过海,哈达毕烈死得蹊跷,阿古塔新登大单于之位,有雄心壮志,不可小觑。”
“禀告陛下,臣以为刘大人所言有失偏颇……”
群臣分为两侧,不断开口,各抒己见,唇枪舌剑,洛阳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很想光明正大地御剑入殿,可现在是书院弟子,不能罔顾礼仪法度,就得这样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走。
侯在殿门前的内侍也不急着开口,盯着洛阳缓缓走近,松了口气,一板一眼地遥遥行礼,转身向殿中朗声道:“子夜大人到!”
喋喋不休的争吵声一顿,赢正缓缓望向殿外,看着温润如玉的少年走近,揣测着书院的打算。
现在可是个特殊的时刻,若能功成,人间持续千年的困境将被打破,若是失败,不知道又有等上多久,七国鼎立,人族永远在内耗,恢复旧时荣光早晚变成不可能的事。
“见过陛下。”
洛阳叠起双手,微微一礼,起身瞥了眼李思,道:“方才在殿外一直没听见国相大人开口,不知对此事大人怎么看?”
“说实话,我对这件事还没考量清楚。”
“大秦同草原唯一的矛盾就是粮食,眼见秋收临近,草原此举所谋无非是粮食,是开战还是利用姻亲互通有无,还需要陛下决断。”
李思拱手微礼,说着心里话,没遮掩,也不需要遮掩,那些人争吵时是因为分割粮食的同时也在分割他们的利益,方才不开口是因为背后没有依靠,若陛下不开口他自然不敢同任何一方针锋相对。
现在却不同了,书院的意志在秦国高于一切,没有书院就没有秦国,所有世家都得向书院低头,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洛阳点点头,转而望向闭目养神的王贲,轻声道:“将军,国相大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