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分神。
然而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并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迅猛、强烈。
“啊~呕~”
辛敞转身面朝湖水,难以遏制地狂吐起来。
“辛大人,您没事吧?”
宋亮小心翼翼地观察辛敞像纸片人一样惨白的脸色。
“我有事,我要吃药!”
辛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这时楼船终于靠岸了,他三步做两步跑下船,对着湖岸边的假山石又是一阵狂吐。
吐到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辛敞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他转过头,看见一张二十四五岁的、身长八尺一寸的、五官端正、肤色略深的人,正关切地凝视着他。
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辛敞揉了揉眼睛。
在确认他没有看花眼之后,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喜悦感涌上心头。
“你来啦,我终于找到你了。”
辛敞扶着树干边吐边对曹铮说。
“啊?”
听着辛敞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曹铮有点发愣。
辛敞这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他的记性应该有这么好吗?
记得辛敞跟他姐姐的智力差距还是挺大的。
曹铮没有继续纠结智商的问题,打开黑陶罐,舀了一碗柴胡汤递给辛敞:
“辛都尉,你这晕船反应挺严重的,喝点药吧。”
“啊……哦。”
辛敞乖乖地从曹铮手中接过粗陶碗,正要送到嘴边。
“且慢!”
这时,一声响亮的暴喝让辛敞虚弱的手抖了三抖。
几个都伯打扮的军官屁颠屁颠地跑下船,围到辛敞身边,面色不善地怒视着曹铮: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也敢给辛都尉喝?”
“喝出毛病你负得起责任?”
“你懂医术吗?”
几个都伯们言辞激烈,义愤填膺。除了不信任曹铮这个生面孔之外,还有想在辛敞面前刷脸的意思。
辛都尉是上面的贵人,若是有幸得他几分垂青,以后在军营里就好混多了。
“他懂的。”
这时,都伯们集体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
他们惊奇地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这个声音的源头来自于辛敞。
辛敞疲倦地摆摆手,让这群好事的都伯赶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