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善。”眼前这人没等周侯灿说话,就率先开口自报家门。
“这……罗巡按,”周侯灿讪笑着,“我们正在这儿准备去剿除贼寇,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巡按御史确实也可以指挥捕盗,这可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周侯灿一边回答,一边想着这罗善的来由,很快便想清楚了。
这罗善肯定便是朝廷派来调查的人了。
“幸亏按陈典史的章程办了,”周侯灿面上没有变化,但心里却很是活跃,“这下风头出大了,人家都亲自感受漳浦县的决心和厉害了。”
“你便是周侯灿周主簿?”罗善并没有在意刚才的窘态。他看着面前这两个领头的站位,很轻松地靠年纪找出了比较年轻的周侯灿。
大家都是聪明人,下面的人不敢说,周侯灿两人又没必要说,四舍五入就等于别人不知道。
罗善看得开,自然不在意,何况这事儿全是自己没事找事闹出来的。
自己要是走正常道接近,被发现即使报出名来,又怎么会出这事呢?
谁让自己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周侯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问。
但罗善偏不,作为巡按御史,他天然对别人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带有一种不信任感。
于是他决定自己偷偷摸到前面,但罗巡按显然没有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直接被人抓住,还被扣了个细作的帽子,叫人押到周侯灿面前了。
“正是下官。”周侯灿循规蹈矩地回答着,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罗善罗巡按的套路。
见周侯灿的脸色有些奇怪,罗善很快便开始说话、
“周主簿,我感觉你们这儿的衙役快手和别的府县很是不一样啊。”
“罗巡按缘何这样认为?”周侯灿确实来了兴趣。
眼前这可是福建巡按,他的评价自然是有几分重量的。
“我看你们这儿的快手各个勇武异常,哪似某些地方连贼都抓不住的快手?”
“那是,”周侯灿心里想着,“不看看漳浦县这几天下了多少血本,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粮食和制钱啊。”
“罗巡按过奖了,”周侯灿周旋了几句便问出了这个他基本上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不知罗巡按按临此地有何贵干?”
“倒也无甚大事,就是来确认一下漳浦县是否真像奏疏中所说剿了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