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怏怏不乐地离开。
这年头没动车没高铁,快车也慢得令人发指不说,票还紧张,硬座靠排,硬卧靠抢,软卧只能靠关系。
苏学安提前半个月才订到三张直达广城的硬座。
这年头坐火车就跟打仗一样,车少人多,不拼命连车都上不去。
到了登车时间,一过检票口,所有人都跟逃命一样使出全身力气往前狂奔。
他们这三人亏得有何大壮这个铁塔般的金刚,扛得多跑得快挤得动,算是跑在最前列,总算是顺利地从车门挤了进去。
落在后面的人,从车门挤不进去,掉头就去钻窗户,乌央乌央的人群都快把整列火车包成饺子了。
这兵荒马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火车拉笛启动才算结束。
三人坐在同一排,装着行李和人参的大包放在最里面的地上,华子踩在脚下不说,还拿绳子在腰上绑了两道。
何大壮坐在靠过道的那一侧,身高体壮,挤一下撞一下连晃都不晃。
苏学安坐在最中间,抱着一个黑色的小包。
那小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显然不会是钱。
苏学安带的五千块,昨天晚上就被柳春燕缝在裤衩里,随身用的两百块零钱则揣在上衣的暗兜里。
坐在三人对面的,是三个同行的姑娘,都十八九岁的样子,打扮得极是朴素,从带着的行礼和听到的一言半语的交谈来判断,应该是去南方打工的。
华子年少话多,又在街头上混过,喜欢撩嫌,试着撩了对面几句,却没人搭理他,只讨了个没趣。
从省城到广城需要三天半,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人一多本来就味大,再加上抽烟的,脱鞋的,吃东西就臭豆腐的,味道酸爽得能让人恨不得把鼻子堵上。
味儿不好,声音也嘈杂,说话唠嗑高谈阔论吹牛皮,砸扑克喝酒行令打呼噜,白天晚上没有安静的时候。
想要安生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年月火车上小偷多如牛毛,任是再困,睡觉的时候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学安三人商量好了轮番休息,不睡的人坐在过道那一侧看着包。考虑到华子和何大壮年轻贪睡,苏学安就安排他们两个值白天,自己值晚上。
一路上倒也大体相安无事。
虽然有几个小毛贼路过,但看到这边警惕性高,尤其是何大壮这般体格,就没敢靠过来,连带着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