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照亮了这风神谷中最昏暗的角落。
他总是一次次的尝试,想尽办法向峡谷走来。可是风神的法力就像迷障一样,无数次的将他绕的迷迷糊糊,傻乎乎的自己走出峡谷的边缘。亦或是触发了包裹峡谷的结界,眨眼间从峡谷的这一头,到了峡谷的那一头。但是,山中的巨石知道,高大的白桦知道,墨绿的松柏也知道,这迷障不可能阻挡住他,他就要进来了。
这提前退去的迷雾让这个早晨格外明亮,陈风站在泛起微微波纹的河水里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水中的自己看起来和镜子中并不一样,同样的黑胖子,同样的强壮,却多了一分憨傻的可爱。他不由得笑了,腆了腆肚子,痛痛快快的在绿色的河水里撒了泡尿,左摇右摆,惊得水里的小鱼四处逃窜。
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在德州老家,每次大雨过后他都会跑到院子里,在积水里打滚。爷爷也总是坐在门口,叼着烟袋笑眯眯的看着孙子玩水。有时候他还会走过来蹲在陈风身旁,扶着孙子的小鸡×鸡让他撒尿,看着小水洼里泛起一串串的波纹哈哈大笑。
有爷爷的疼爱是陈风一生的幸福。那时候的他淘气的要命,晚上不好好睡觉,光着屁股在土炕上乱跑。其实也怪不得他,每天晚上爷爷都会把炕头烧的很烫,小小子火力壮,他躺在炕上就像是有两把火内外夹击,浑身躁得慌。每当这时候爷爷就会拉住他,一只手拉着胳膊,另一只手拿滚烫的铜烟袋锅吓唬陈风:“再不听话,我就把雀儿烫熟了吃。”陈风总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哭累了,也就在爷爷怀里睡了。
“这么多年,不知道海子怎么样了。”他想起了那时一起在水塘里洗澡的男孩,“也许,还有机会再见面吧……”
洪亮躺在清冷的石板上一动不动。没有血色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愁容,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陈风此刻的处境,也不知他是不是担心陈风会丢下他独自逃命。
在洪亮面前走来走去,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去留。几天来他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跑跳都已经没有大的妨碍,前一天夜里他甚至在峡谷里掀起了一阵风,吹断了河边白桦树上粗壮的枝丫。如果以这样的身体和对手奋力一搏,该有多大的胜算?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厉害,三天前的那一幕,他只能跪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或许会像晨姮说的,如果他也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让洪亮醒过来……
转身来到窗前,午后的阳光热烈的可怕。风神谷里宜人的舒爽似乎都成了假象,阳光照在胸口,火辣辣的疼。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