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恰巧又遇到了河北小子。一个点头,擦肩而过。
“你们去哪?”
“小西天!”陈风回答。
看到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洪亮不免有一点意外。河北小子他是见过的,但这个人宅的很,据说整天抱着电脑,除了自己宿舍的人,几乎不和别人打交道。而陈风也好不到哪去,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和陌生人主动搭话。如果说两个人的不同,可能也就是陈风喜欢到处溜达,而且一旦有人和他说话,他还是能接得住,不至于冷场。
可是这俩人是咋认识的?入学两年,他们俩可一直是无话不谈呀。仔细想想,还真是奇怪。
“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啊。”
“看你们挺熟的。”
“不就住咱们斜对门吗?河北人,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碰见说过几句话。”
“跟他不熟。叫啥?”
“不知道。”
“都不知道叫啥你和人家打招呼。”
“这话说的,你看上他啦?我给你介绍介绍,拉个媒……”
“滚!”
其实校医院就在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在一片刺槐和梧桐的掩映下,是一小片红瓦白砖的小房子。瓦房前是一小块广场,广场上留下了许多方形的孔,孔里栽上了大小不一的观赏松。观赏松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多年下来一点都没有长大,据说十几二十年来一直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天还好,在千千万万的阴影下,这瓦房只会显出一丝丝隐秘的气息,多少给人一种安静和神秘的感觉。可是到了晚上,这隐秘和安静在夜色下以指数型放大。遮天的梧桐,张牙舞爪的刺槐,瘦骨嶙峋的观赏松,还有尖顶门洞上那一盏昏黄的灯……
如果您以为这就是全部,那这“小西天”的名号岂不成了浪得虚名?它真正的破坏力在于无论大病小病,只要来了这里,一律都会变成大病。从进门到出门,仿佛走过了一次轮回,除了孟婆汤没喝成,你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真搞不懂,那么多的老头老太太为啥会风雨无阻的每天跑过来跳广场舞,也不嫌风水不好。
一只脚踏进瘦瘦的门洞,陈风脖梗子里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窄窄的走廊两侧整齐地排列着一人来高的门洞,在从里向外逐渐暗淡的光线下不知通向何处。曾经雪白的墙面已然变得昏黄,白墙最底下是已经褪色的草绿色墙围,斑斑点点的脱落了一半。灰绿色的水磨石地面看上去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