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恒明白过来,自己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他和张天师两人在年轻相识,那时父亲不是那声名赫赫的游鲤共主,另一个也还未继位天师,做那天下的道统第一人。
那时天下局势刚平定,一个探子小头目和一个下山游历的小道士,怎么成就了这段深厚的友谊,乃至父亲口中所说过命的交情,李天恒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父亲多少次酒后回想起那段往事时,总是一副唏嘘感慨。
听父亲说当娘亲怀有自己时,张天师外出云游之际,曾来府上做客。与父亲酒过三巡,伶仃大醉时掐指算了一卦,说自家弟媳妇怀的必定是个闺女。当时就是连劝带威胁,就和自家也同样未出世的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结果后来自家母亲临盆之时,两个老爷们就呆呆杵在产房前。当产婆将孩子抱出来时,更是比自家亲爹还着急,掀开襁褓就看个究竟。
结果看到带把的小天恒震惊不已。
再后来些,小天恒长成孩提,会在他们饮酒之时帮忙端去酒菜。每次张天师酒醉后便要把他搂在怀里,捶胸顿足一阵唏嘘不已。
说要施什么法,把他的小鸟给它摘走,好当自家的儿媳妇。
然后小天恒就会被吓的嚎啕大哭,而当时也在府上的张怀安,就会留着鼻涕傻乐呵,要自己亲爹赶快施法。
李天恒想起往事,不由的觉得头大,揉起眉头。张李两家的交情自然是没得说的,对于张天师,他没有寻常百姓对仙人的敬畏,更多是一种家中长辈过于宠溺的无奈。
突然天空传来几声鸟鸣,随后众人便见,两头足足快有人高的丹顶鹤落在面前。随后视线里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可算到了,这张大胡子排场越来越大了。”
李忧一脸难以掩盖的笑意,嘴上却是讥讽打趣说道。
马车停稳在众人身前,先后下来两人。为首一人,体魄魁梧,从耳根处起长了一口黑大髯,泼墨一般的搭在黄紫道袍胸前。
身后负着一把黄穗玄青色长脸。来者正是张天师。“哈哈哈,老独眼!好久不见呀”老天师声似炸雷,说罢便走上前拍着李忧的肩膀,天师身高八尺有余,加上一身蛮横体魄拍的李忧肩头不由得一沉。
“大胡子,轻点轻点!你他娘的,我都这般岁数了,你再使点劲,我都该散架了”
老天师豪迈的笑着,手里的动作不由的轻了几分。或许是从相见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想到了这老朋友的确是上了岁数,身子骨薄了。
李天恒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