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放开我,我与邵贼拼了!”王桑痛哭道。
亲兵将王桑扶上马背,王桑下意识一夹马腹,急蹿而出。
亲兵们亦纷纷上马,仓皇离去。
最先看到王桑逃跑的是后阵,他们直接失去了斗志,往北方的山里散去。
接着是左右两翼,有人逃回大阳城,有人则扔了衣甲器械,准备逃回家。
中军受到影响,亦大呼小叫,乱哄哄地向后跑去。
两万大军崩溃了。
晋军趁势追杀,大呼酣战。
从这一刻开始,战斗将进入斩获最大的阶段——古来战争绝大部分阵斩也都是在这一刻产生的。
邵勋又看了一会,便施施然下了指挥高台。
后面已经无需他指挥了,诸将经历了严格的训练,又打了这么多仗,很清楚应该怎么做。
唐剑带着亲兵,又指挥着预备队紧紧护在周围。
现在的战场非常混乱,已不再泾渭分明,若出现小股敌军奇袭主帅并成功的荒谬事情,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午后,邵勋在将士们的簇拥下,进了大阳县城。
城内似乎没多少人,寥寥数百户罢了。
他懒得多看,直接进了县衙,开始下达命令。
“抓紧打扫战场、清点物资,入夜前必须完成。”
“逃进中条山的溃兵就不要追了,任其自去。”
“斥候游骑前出,好好监视中条山以北,不得有误。”
“伤兵先运回陕县,妥善安置。”
“辅兵匠营速速修理衣甲、器械,若来不及,先拿缴获的换上。”
“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入夜前整理好军资器械,做好撤离的准备。”
“先这么多吧,尔等速速去办。”
“遵命。”诸将齐声应道,面色恭敬。
主帅的威望,就是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建立的。
胜得越多,越无人敢挑战主帅的权威。
邵氏军政集团,现在只有一个核心,且这个核心的地位在不断加强。终有一日,这個核心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余安、章古两个“臭皮匠”坐在山塬上,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对策。
“贼众若来,直接发以弓弩,将其射个人仰马翻。”章古够着头看向塬下,说道。
余安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幽州突骑督的副督段雄是老实人,闻言直接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