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想通就好。”袁冲摆了摆手,道。
其实,他知道谢裒之所以如此沮丧,并不是因为对朝廷如何忠心。
他和自己一样,忠的是这个能让他们安享富贵的秩序。
秩序在他眼前被赤裸裸地破坏了,冲击力不是一般地大,所以他有些惶恐。
若杀人的是东海王或王太尉,可能还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可偏偏是陈侯邵勋,只能说——唉!
“万胜!”前方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二人寻声望去,却见陈侯策马来到了何氏庄园外,不知道宣布了什么,刚刚结束战斗的各家部曲们齐声欢呼。
袁冲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军头在快速崛起。
但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捋须而笑。
早就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既如此,还有什么好嗟怨的?
多半是赏了参战部曲们一点浮财,邀买军心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这不是禁军、郡兵或别的什么部队,而是他们的私兵部曲。
部曲世世代代生活在他们的坞堡庄园内,主家威望早就深入骨髓,他们的家人更是在庄园们为质,除非将其接走,不然很难被人拉走。
“走吧,去看看。”袁冲招了招手,道。
谢裒默默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庄园正门前,诸族代表基本都在这里了。
另外,似乎还多了几个人。
“……漕运乃国本,君上任后,当勤谨用事,不得懈怠。”陈侯的声音远远传来:“周都督乃朝廷荩臣,你没事多跑几趟寿春,通力协作,将漕粮运入京中。如此,功莫大焉。”
“仆谨遵陈侯教诲,定用心做事。”陈颜回道。
袁冲、谢裒走了过去,却见一比陈侯年岁要大不少的人刚刚恭恭敬敬地请示完毕。
场面有些滑稽,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似乎又很自然。
见到二人前来,邵勋点了点头,然后附到陈颜耳边,低声道:“合肥运兵,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里。此事关重大,切记切记。”
“我省得。”陈颜重重点了点头。
合肥运兵不多,但数千人还是有的。而且掌握着大量船只,价值非常巨大。
他知道,陈侯身边的精兵猛将非常多,自己没有任何优势。那么,就只有另辟蹊径了,漕运兵丁善于行船,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必须好好把握。
邵勋见他明白了,心中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