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怜惜过我们?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他就要强送你回去等死。”
“别废话了,拼了!”
“去抢坞堡啊……”
流民们很快被煽动了起来,群情激奋,怒气冲冲。
或许,在这件事上朝廷真的错了。
这一届的流民,和以前的流民已经不一样了。因为夹杂了太多士人、豪强——有的流民群甚至就是豪强带着部曲集体流浪讨饭——他们的组织性、煽动力不同以往,作乱的能力大大提高。
而且,关中流民又久经战乱,敢打敢拼,战斗力较强,他们一旦被煽动起来,破坏力难以想象。
武关道流民暴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顺阳郡城酂县(今湖北老河口)。
太守羊曼一听就知道糟了。
数日前,他已经接到刺史王澄、宛城都督杜蕤的命令,遣兵三千,护送境内流民返回原籍。
顺阳郡、国并存。
顺阳王司马畅在洛阳,地方上没多少兵——纵有,也没什么战斗力,羊曼早对他们不抱什么期望了。
羊曼既是太守,又在事实上兼着王国内史,非常清楚顺阳郡或者说顺阳国的内情:仅有的一千郡兵,也是他这两年慢慢积攒出来的。
宛城都督的命令是“集兵三千”,没奈何之下,他又找地方士族、豪强借了两千兵,这会刚刚集结完毕,正待出发。
收到流民作乱的消息后,他立刻下令停止进兵,固守郡城。
“兄长何故胆怯?”弟弟羊聃掌管郡兵,闻言嗤笑一声,道:“族中叔伯皆笑我不习经典,可我独爱武艺,习得一身弓马之术。眼下流民作乱,正合厮杀。兄长就让我去吧,定把那些贼子杀光,筑成京观。”
羊曼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悦,道:“不可。伱但率兵巡城,不得擅自出战。”
“兄长!”羊聃不满道。
“休要再说。”羊曼斥道:“你若不满,这就把你送回老宅。”
羊聃愣了一会,估计也有点怕被送回去,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后,出去了。
衙门外军士跑来跑去,乱哄哄的,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闪开,别挡路。”他一脚踹翻了一名士卒,怒气冲冲地朝兵营走去。
军士们畏惧地看着他。
羊聃治军非常严厉。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严厉,而是严酷了。
稍微违反点军纪,就要被吊起来打个半死。
再严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