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佩刀,开始了认真巡视。
佛堂之内,梁兰璧已经取出了一份份佛经。
佛经以榆欓(dǎng)制成,珍贵异常,原存于白马寺中——“始以榆欓盛经,白马负图,表之中夏,故以白马为寺名。”
木牍上的字密密麻麻,飘逸非常,梁兰璧仍然读得很顺畅,显然已看过很多遍了。
读完一张,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放好第二张,然后将前一张收起。
梁兰璧读着读着,腿都要麻了,但她忍住了,坚持着读完最后一个字。
宫人将最后一张木牍收好。
梁兰璧闭上眼睛,默默祈福:“妾唯愿天下太平,君臣相得,百姓安康。此愿若遂,必潜心礼佛,供奉不辍……”
祈福完毕,眼圈微红,在心中默念一句:“有什么灾害,冲着我来吧,天子他也只是太过担忧了,以至行止差错。”
念完,平复了下心情,便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步出佛堂。
秋风飒飒,落叶满地。
见得如此萧瑟景象,梁兰璧心中更是难过。她紧了紧袖中的书信,踌躇难决。
僧众们远远站着,皆低头合十。
梁兰璧一一扫过,见得几个瘦弱的小沙弥时,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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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来一名宫女,低声耳语一番,然后将信交给了她。
宫女悄然离去。
雨渐渐停了,乌云悄悄散开,露出了几道金黄色的光芒。
梁兰璧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原来我没有做错?上天也这般嘉许我吗?
陈公的大军是洛阳最后的屏障了,若丢在大河北岸,甚至不用匈奴大军前来,单靠石勒、王弥就能攻破洛阳。
但随即又有些惶恐,因为传播中的流言太吓人了,连她也动摇过。
陈公不至于此吧?
若惹恼了他,才真是万劫不复。
梁兰璧低声叹气一番,神思不属地出了愍怀太子浮屠,上车离开了。
傍晚,霞满西天。
王衍坐在案几后,慢慢读着一封信。
信是邵勋写的,五日前写于遮马堤匈奴大营,辗转遣人送来洛阳。
读完之后,王衍闭上眼睛,默默思考。
京中尚未有人知道遮马堤之战的结果,大部分公卿只知道那边开战了,还是从朝会上得知的。
对于此战,王衍一直没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