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战况激烈,心无旁骛,一着急,各道命令就发出去了。”王雀儿说道:“事后想想,数万人的生死都在我指掌间,惊出一身冷汗。”
“你不假思索间发出的命令都是对的,可见你功底很扎实。”邵勋鼓励道:“我没有把河阳防务交给别人,而是交给你,就是因为你有这份本事。好好做,别多想。”
“好。”王雀儿应道。
“我走了,银枪军儿郎是我等根基,万勿轻掷。”邵勋又叮嘱了一句,随后便离开了。
王雀儿从军差不多十年了,功底其实都有,对军旅事务非常熟悉。
遮马堤之战,正面强攻全是他一個人指挥的,邵勋没插手,事后证明还可以。至少,他的战场嗅觉不错,排兵布阵中规中矩,没有明显的破绽。
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
继续培养他的这份信心,再指挥一两次成功的战役,王雀儿就能慢慢消除最后一点不自信,破除心灵上的迷障,变得成熟起来。
这个时候就可以单独放出去总领一个方向的战事了,而不是像这次有他这个老师在身后兜底。
事事亲力亲为,他忙不过来的。
十一月初八,洛阳城北广莫门外,气氛十分诡异。
清晨的小雪之中,一支长龙般的队伍自芒山而下,很快接近了洛阳。
太尉王衍、新任北军中候刘默、左卫将军裴廓、右卫将军李恽、骁骑将军王瑚等人出城之后,远远下马,神色焦急。
担任前导的数百骑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冲向城门。
守门将士纠结无比,感觉应该拦一下,但军官都沉默以对,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于是他们就像木偶一样站在道旁,目送义从骑兵入城。
义从军之后,则是大队银枪军甲士。
他们是来自右营的六幢兵。
其中,十一、十二两幢去年就参加过战争了,先护送漕粮至洛阳,再戏耍鲜卑陆逐延,走大伾山归荥阳。
十三到十六幢则是今年第一次参加战斗,一上来就是遮马堤之战这种高强度的战争。有左营老兵带着,表现不算拉胯,算是积累了一点战争经验。
这些人身上穿着从匈奴人那里缴获的筩袖铠,手持长枪,第一时间控制了广莫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内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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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二里后,带队的金正下令停步,抬头望了望路(广莫门内御道)右边低矮的围墙,一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