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不上得罪,都是忠于王事罢了。”王导摇头失笑,道。
十年前,他谋求徐州刺史之职。恰好裴盾也想当徐州刺史,多方活动,邵勋作为裴氏走狗,一度让他有些厌恶,随手给他下了几个绊子。
谈不上刻意针对,随手为之罢了。若真特意对付他,邵勋早死了。
十年过后,确实有那么一丝悔意。
若当年真下死手,裴妃、裴盾都保不住邵勋,他即便侥幸逃脱,也只有流亡一条路。
在那会当流民帅或贼匪,是不可能成事的。
可惜了。
“玄亮怎在树后呆立?走,服散去。”刁协听了半晌,却被一醉汉盯上了,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一把揪住刁协,笑道:“难得茂弘请客,可不能放过。”
刁协无奈,只能跟随而去。
王导、纪瞻远远看了二人一眼,都没说什么。
幕府难得聚会游艺一次,由得大家放纵了。
再者,不拘礼法乃士人天性。
昔年阮籍与邻居不相识,甚至从来没见过面,听说他死后,直接跑去哭丧,尽哀而去。
又因为步兵校尉的官厨多美酒,于是千方百计求得此职,狂饮滥喝,不问世事。
等到母亲快死了,还天天出去与人下棋,居丧期间喝酒吃肉,披头散发,箕踞坐床,愣是一声不哭,然后又突然吐血。
阮籍之风传扬开来,有人批评他“风俗淫僻,耻尚失所”,但学习他的人更多。
究其根本,从阮籍者多为扬名耳。
士人太多了,要想做官,先得出名,而为了出名,则无所不用其极——臭名声也是名声,更何况某些标新立异的行为并不算什么臭名声。
而如果说阮籍是真性情的话,后来者则未必。
只不过时间长了,就形成了风气,仿佛不这么做就不是士人了。
王导前阵子拜访阮孚,孚居然穿着亵衣与他见面,对此只能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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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江东这个摊子还得靠他们撑着呢。
刁协被阮孚揪过去后,熟练地服起散来。
片刻之后,顿感飘飘欲仙,浑身舒畅。
有舞姬行至面前,刁协眼色迷离,大叫道:“你可是王国舅府上之荆氏?”
“你是荆氏!真是荆氏!快,快过来,随我回府。”刁协摇摇晃晃起身,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