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可怜兮兮地求情。
刘灵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他也从梁臣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梁臣出身大族,乃高门子弟,却是一副凶悍性子。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敢扼杀名王的人,且手段凶残暴戾,眼都不眨。
但这么一个凶人,却在更多的凶人“围观”下,乖得像只小猫一样。
梁臣收拢亡命为爪牙,他这个天师道反贼不也被陈公收为爪牙么?
这世间最厉害的“武艺”果然还是权势,唉。
“速退!”邵勋斥喝一声。
梁臣抖了一抖,慌忙行礼告退。
场中一时间静了下来。
亲兵之外,还有随征而来的关西士人,其中不少乃闻讯来投的南阳王府旧僚。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今天这场戏也有部分是做给他们看的。
韦辅勤谨做事,传闻他要高升。
梁臣心思叵测,结果去军前卖命。
“简式,南阳国丞之职,有劳伱了。”就在气氛有些压抑的时候,邵勋开口了,让众人神色一松。
“仆遵命。”杨昱上前一步,应道。
退下之时,他有些疑惑地看了韦辅一眼,随即又有些醒悟。
传闻不假,此人定然要高升了,就是不知道南阳内史是不是留给他的。似乎不太可能,因为这个南阳内史是事实上的太守,不会管南阳国的事情,韦辅多半要去幕府了。
“垣喜。”邵勋又道。
“仆在。”垣喜站了出来,脸色不悲不喜,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什么。
“你从亲军中挑一队人,编入南阳王国军,你来当中尉。”
“诺。”
“可有信心管好?”邵勋问道。
“有。”垣喜也不多话,直截了当地回道。
邵勋点了点头,道:“好生做事。”
垣喜是秦州略阳人,广义上的关西人,由他来当中尉,对于管理以关西流民为主体的王国军较为方便。
刘灵在一旁看得眼红。
垣喜那傻子,原本家奴一个,跟了陈公后,慢慢发迹。之前在亲军中担任督伯,挂了个副牙门将的七品官,现在又升为六品中尉,一步一个脚印,真的让他酸得不行。
明公,我也敢打敢拼啊!
在场的关西士人子弟看了,都没说什么。
世道崩坏了,麻木了。
一介家奴也能当六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