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博陵公(王浚)同殿为臣,降什么降?”
褚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不愿认输,只道:“天下有德者居之。”
“陈公有德吗?”枣嵩嗤笑道:“故东海王可是他恩主……”
褚裒张了张嘴,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道:“陈公小德有亏,大德无私。”
“好了,不和你争了。”枣嵩摆了摆手,心情不是很好。
褚裒拱了拱手,行礼告罪。和长辈争执,确实不应该。
“真有很多幽州百姓南下吗?”枣嵩问道。
“有。冀州流民其实更多。”褚裒说道:“段部鲜卑抄掠范阳、燕、章武、河间、高阳、博陵六郡国,乌桓、拓跋鲜卑亦抄掠上谷、中山等郡,再加上洪灾,南下的流民其实很多。”
枣嵩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出来不知道,出来走了这么一遭,发现博陵公真的有点离谱。他仿佛被人遮住了眼睛一般,偏执地看不到外面的变化,自大自狂,居然还想着招抚河北诸郡,扩大地盘。
其实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离开幽州之前,他其实也颇有信心,想着石勒败了,冀州诸郡国该投靠威名素著的博陵公了吧?可没想到,陈公的名气远在博陵公之上,河北人脑子又没问题,为何投靠博陵公?他连鲜卑、乌桓抄掠都制止不住啊。
至于找邵勋谈判,划定河北“疆界”,更是可笑至极。
人家不来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虎口夺食……
“见一见陈公,我就该回幽州了。”枣嵩面色忧郁地说道。
出来数月,坏消息是一事无成,好消息是其他几个招抚之人也空手而归,甚至还有被石勒捕杀的。
或许,见陈公之前,该先见一见卢志?但他和卢志关系不好,心下有些犹豫。
正纠结间,仆人来报:陈公请枣长史至文昌殿赴宴。
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