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花迸溅之声。
刘征扭头望去,却见一队匈奴骑兵冲入了河内,试探水深。
在他们身旁,还有军士拿着竹竿,测量水深。
“嘿!”刘征苦笑一声。
中山王派来的这帮人还真心大,居然想渡河反击,他老刘是不做此想了。
能守住恒水防线,保住中山郡城就不错了。甚至于,他也不知道这条漫长的防线还能守多久。敌军是会绕路的,此处打不动,自然会另选他处渡河——或许现在已经在这么做了。
缓过来后,刘征拄着刀鞘站了起来,默默看着恒水对岸。
恒水以东的半个中山、高阳、河间尽失矣,章武多半也坚持不了多久。
打到现在,已至生死存亡时刻,唯有奋起一搏了。
就在刘征听到匈奴骑兵步入河中的时候,恒水上游某处,大群骑兵正在涉水而过。
他们的速度很慢,带着几丝小心翼翼,一群群地越过浅滩。
过河的兵士立刻四散开来,远远警戒。
后续的兵士则在河岸附近集结。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一百、两百、五百、一千……
到了最后,就连驮载着器械、食水、工具的驮马也过河了,领头的军将才松了口气。
辅兵从马背上下来,立刻开始扎营。
营地有正规、粗浅之分。
正规的宛如城池,粗浅的就只有帐篷、鹿角和拒马枪了。
游骑们散得更开了,远远放出去数十里,轮番警戒值守。
其余人则洗刷马匹,吃些食水,保养器械。
战争中行止踏错的每一步,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绝对不能轻忽。
他们是幸运的,一整晚都没有遇到敌人。
第二日,士饱马腾的两千余义从军离开了营地,一人三马,往西南方向疾驰。
九月初七,全军抵达上曲阳(今曲阳)一带……
沉闷的马蹄奔驰如雷。
无情的箭矢挥洒而出。
粗长的马槊渴饮鲜血。
正在行军的步卒瞬间乱了套。
他们一共三千多,被石勒征发而来,前往上曲阳县汇合他部兵马,等待下一步命令。
从他们的服色便能看出,这是一支临时征集的农兵。
农民和农兵是不一样的。
石勒分田分宅的农兵,久经征战,有统一发下的军服,有精良的武器,其中不少人还有铁甲、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