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南风换成了北风。
北风粗犷、有力,搅动着大陆泽碧绿色的湖水。
南飞的候鸟在浅水沼泽中徜徉,偶尔快如闪电地低头啄食,品尝肥美的小鱼。
吃饱喝足之后,它们就要展翅南飞了。不过今日天光正好,暖洋洋的,沼泽湖泊中的食物又很充足,暂时不想动弹,先过几天慵懒的好日子再说吧。
就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午后,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唳。
正悠闲漫步的水鸟们大惊失色,纷纷鼠窜,留下了一地漂浮着的羽毛。
金雕轻蔑地看了那些水鸟一眼,它现在爱吃牛肉,不找你们麻烦了。
在天空盘旋一圈后,它精准地找到了草原上并辔而骑的两人,立刻扑了下去。
刘野那仰望天空,高兴地抬起了左臂。
金雕扑腾着翅膀,直接无视她,落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刘氏有些不高兴,畜生都知道改换门庭?
邵勋看着安静立在皮套上的金雕,哈哈大笑。
训鹰如训人,熬人如熬鹰,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野那这只桀骜不驯的雌雕,终究有所求,那就只能乖乖挨训。
或许,熬鹰比熬人还要更难——金雕没吃到牛肉,振翅而走,毫不留恋。
草原上的牧人们远远下马,步行而来拜见。
邵勋挥了挥手令其自去。
黑矟军四千多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旌旗林立、鼓角争鸣,时隔一年,陈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他一来,仿佛就是一个信号。
上白镇将薄盛亲自拣选精锐北上,与鲜卑人血拼。
其余各部的动作大同小异。
邵勋就是有这个效果。他一道命令没发,只人往这里一来,磨洋工的人就感受到压力了,纷纷打起精神,准备卖力厮杀。
抵达湖畔之后,邵勋下了马,在湖边徜徉着。
“你不给那些首领封官许愿么?他们会不会不满?”刘氏蹬着长筒皮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说道。
“你在关心我?”邵勋停下脚步,搂住她的腰,问道。
跟在后面的杨勤东张西望,盯着芦苇丛看個不停。
刘灵仰首望天,一不小心踩到了小粪堆,气得不行,暗骂都到中原,还这么宝贵粪堆——草原上缺少柴禾,粪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
刘氏听到邵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