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数万人!
浮桥之上,人员、牲畜、车辆络绎不绝。
黄河之中,渡舟、渔船甚至木排来来往往,同样满载人员、财货、牲畜。
“大势已去矣!”刘昶默默叹息,神伤不已。
渡船靠岸之后,刘昶抬头看了看东关城。
城头守军严阵以待,没有丝毫松懈之态。
这是他带了多年的老部队。数年之中,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散掉了多少财货、姬妾,又不知道多少次与部将们推心置腹,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败之际,儿郎们或有些许动摇,但真不至于将无战心、兵无士气。
这样就很好。
上岸之后,守将刘贯走了过来,低声汇报新打听到的消息:“消息比较杂乱。目前可确认的,只有河东已乱、郡城已陷,轵关大军后路被断。”
“薛氏、柳氏呢?”刘昶问道。
“还不清楚,太乱了。”刘贯说道:“汾阴薛氏叛了,目前已占汾阴县,并派兵北上,攻皮氏。太原王氏自皮氏出兵,与薛氏隔河相望。薛氏没有强攻,调头南下,收取残兵、人丁、财货、粮草。”
“解县柳氏也反了,猗氏县为其说降。整个河东,大概就剩蒲坂、大阳、河北三县仍在朝廷手里了。”
“刚刚有许多官人自平阳举家出逃,末将遣人打探了下,都说渤海王在赤洪水杀银枪军一万,顺利南撤至赤洪岭。末将有些怀疑,毕竟渤海王还是败退了。”
刘昶闻言苦笑。
杀伤了不少银枪军应该是有的,但杀一万人?不足信。
而且,赤洪水寨子被攻破后,退到赤洪岭,靠着一帮残兵败将,真能守住吗?
渤海王手里的四千禁军,此时还剩下几个?
唉,不想那么多了。刘昶收拾心情,道:“将骑兵全部撒出去,严密监视。一有贼兵动向,立刻报来。另,多多搜罗船只,争取多渡些人丁、财货、粮畜过河。”
“不出兵戢乱吗?”刘贯问道。
“我就一万多兵马,戢什么乱?”刘昶怒道:“速去办事。”
守将领命而去。
刘昶又看了看无穷无尽的逃难大军,坚定了决心:守住蒲津关三城就是大功一件,不但天子那边说得过去,对长安的太子更是交代得过去。
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北风萧萧,寒意深重。
赵鹿带着两千轻骑直抵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