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肚子强。另外还能捞钱,好像也不错,看你如何选择了。
“宫中说是来了很多东海人,可都不认识。”刘氏又道。
“阿娘若想见见乡邻,儿可行文东海国,遣其派官查访,接来平阳。”邵勋说道。
“别作孽了。”邵父摆了摆手,道:“人家过得好好的,一把年纪了,千里搬运,有几个人经得住折腾。”
“阿爷说得是。”邵勋笑道:“儿考虑不周。”
“你不是考虑不周,你是当武夫久了,人命在你眼里就不是个事。”邵父叹道:“其实当年我上战场厮杀,时日久了也这般。”
“还厮杀呢?”刘氏撇了撇嘴,道:“甲都丢了,狼狈奔窜回来。”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邵父不满道。
邵勋暗笑。
“小虫,你吃过饭没?”刘氏突然问道。
“一会去温明殿用饭。”邵勋说道。
“可惜今年没种春韭,你少时可喜欢吃了。”听到儿子不在这用饭,刘氏有些失落。
“阿娘享福便是,何必劳心劳力?”邵勋说道:“待我闲下来,种点春韭给阿娘吃。”
“你有大事要做……”刘氏叹道:“阿娘也就叹息,可能陪不了你几年了。”
说罢,神色有些哀伤。
生老病死,无人可免。
“阿娘身体康健,何出此言?”邵勋沉默了一会,道:“打完鲜卑和匈奴,我便留在宫中,不跑了。”
“一定要亲自打么?”刘氏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父年轻时出征,餐风露宿,临老一身病。你现在正值壮年,感觉不到——”
“没那么玄乎。”邵父插言道:“餐风露宿说的是小将。我年轻那会出征,大将、都督还有坐着板舆出征的呢。将士在前方厮杀,都督住在后面城里,还有闲心欣赏歌舞。”
邵勋含笑点头,老爹不愧是丢盔弃甲成功跑路的兵油子,懂行。
刚起家那会,亲领一军,确实艰苦。很多时候亲冒矢石,更是危险无比。
现在都是各路大将领兵在前,他大部分时候其实是在行军,也没有人规定他必须哪天、哪个时辰赶到哪里,违令者斩之类。
他的自由度很大,生活其实算是规律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者,他现在经得起失败,没以前中夜起身、筹谋破敌之策时那么煎熬。
当然,和躺在家里肯定不好比。
“哪个将军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