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的邵师就是这么做的,自宜阳一路杀至洛阳,视匈奴如无物。
现在的他也有这个信心,重复邵师当年的壮举。
“我闻祁氏母子快要到平城了,先锋甚至已经回返,屯于白登台。”庾泽说道。
“监军如何知道?”王雀儿好奇地问道。
他的斥候还没传回消息,庾泽却知道,这让他有些奇怪。
“方才接见了一位自平城南奔的豪强,其人说与我听,未知真假。”庾泽终于找回了场子,心中暗爽。
“多半是真的。”王雀儿沉默片刻,说道。
如今消息纷杂,身处局中,每个人都只窥得一角,得到的信息搞不好还互相矛盾,这时候就需要你辨别了。
白登台在平城以东七里,位于一片高出地面的塬上,视野开阔。
后汉年间就出现了,鲜卑人曾经修缮过,有大小建筑数十间,台上有楼,可登高望远,俯瞰周边的山川河谷。
台南有山,曰“白登山”,老有名了。
王雀儿是知道白登山的,原本平静的内心渐渐火热了起来。
或许,梁王也和他一般想法吧?
立营白登山,将鲜卑打得落花流水,这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情。
邵勋抵达桑干水南岸刚刚修筑完毕的土城时,已是二十三日了。
同样的傍晚,张宾将一份份军报摆在案几之上,仔细分辨、推敲。
邵勋也经常干这种事,但他自觉没有王惠风厉害。
她最擅长将各种互相矛盾且互不关联的情报整合起来,仔细推敲,去除谬误,然后给出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锻炼了二十来年了,业务能力可谓炉火纯青。
张宾身边还跟着几名佐吏,同样做着收集整理的工作,一下午除了上厕所,都不带动一下的。
“祁氏确实回来了。”邵勋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
综合各方面情报,全貌已经拼出来了。
祁氏母子在数次击败陈有根部后,留达奚氏断后,自领主力数万骑东返,走的是桑干水谷地。
抵达平城附近后,他们没有急着南下新平,而是稳住平城的人心。
是的,对他们而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人心。
纥骨、乌洛兰等部纷纷叛逃拓跋翳槐一方,普部以及大量乌桓人喜迎拓跋什翼犍,消息扩散出去后,肯定会影响很大一部分人的倾向。
曾经一直游移不定的车焜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