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能免罪,但勋官可以抵罪。
“将军,杀人可以抵罪么?”突然之间,有名府兵问道。
许猛一怔,看了看他,点头道:“可以。但你得多大的勋官才能免杀人之罪?勋官之法并不详尽,我亦不知什么官可抵杀人之罪。怎么,你要杀人?”
此人眼珠转了转,道:“有同乡来告,出征在外时,我妻与人勾勾搭搭……”
旁边袍泽一听,立刻拉住了他,急道:“可别犯浑啊!你这飞骑尉来得不容易。鲜卑铁骑冲过来时,多少袍泽倒下了?回去将那贱妇休了,换一个便是。”
“唉!”此人重重跺了下脚。
袍泽附耳,悄悄说了几句,此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许猛扭过头去,当没看见,走了。
不远处的驿道旁,几名文吏正在把空箱子抬上马车。
领头的是两名吏部官员,他们默默看着“弹冠相庆”的武人们,心中酸涩不已。
勋官固然比不得职官,一不能管事,二没有俸禄,但有一点是真的,可以按照官阶置办田产。
在度田如火如荼的今天,能合法占有的土地可谓弥足珍贵。
府兵若有三四个儿子,二百亩地一分,一人也就几十亩,或许仍能维持一个府兵的成长,但比起先代则大为不如。
可若四百亩呢?老人将一半分给继承他府兵之位的儿子,剩下的分一分,下一代仍可维持。
而这些土地哪来的呢?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一个对土地充满渴求,不断希望有新的战争出现的群体。
穷兵黩武,自此而始矣。
到了最后,怕是拓跋鲜卑、刘汉匈奴都不够他们打的,还要去打西域,打辽东,打江南,不断积累功勋,获取土地,传给子孙后代。
他们好像有点不太认识这个天下了。
洛南府兵离去后,陈留府兵相率离开。
听闻了勋官之事,他们也非常羡慕,但目前为止梁王还没有下令扩大勋官适用的范围。
可惜了!
午后,在官署内小睡了一会的温峤醒了。
大将军府从事中郎沈陵恰巧前来谈事,见得温峤睡眼惺忪的模样,便笑道:“泰真好安逸。”
“被吓着了,心绪杂乱,便小睡一会。”温峤打了个哈欠。
“可是被勋——”沈陵刚说一半,却见温峤将一册书稿扔在他面前,道:“太医署抄送过来的,请幕府发往各州郡。尚未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