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仔细商议一下。”
“大王。”张敬忍不住说道:“吾闻邵贼府兵经年操练,多披铁铠,技艺娴熟。堵截之人恐为洛南悍卒,此辈敢对着骑军结阵冲锋,岂是富谷堡民所能及?有些托大了吧?”
石勒闻言沉默。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富谷堡民是军屯之人,一年中大半时候在种地,吃得也不好,铁铠更没多少,与有部曲帮着种地的府兵差距极大。
但现在还有别的办法么?石勒想不出来。
打开堡门,骑马冲杀,与鲜卑决一死战?
可以试试,但石勒身边擅于骑战的精兵数量有限,搞不好要被鲜卑骑兵的人海淹没。
死守下去的话,主动权可就全在人家手里了。
一旦鲜卑人得知他在此地,或许会调集重兵围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想到这里,石勒又有些自嘲,他现在还算什么大人物吗?鲜卑人真的会重视他吗?
“总要试一试的。”石勒转身看向张敬,说道:“若不成——”
张敬眼神一凝。
“及早做出决断也是好的。”石勒低声自言自语。
就在石勒坐困愁城的同时,邵勋则在盐池接见了新来的部民。
准确地说,是他儿子邵真的部民。
老邵这人固然有许多毛病,但他对儿女是真的不错,即便是遗失在外的“私生子”。
第一批抵达此地的部民共一千帐,约五千二百人,就安置在凉城县的山下。
“哪个部落的?”邵勋看着一戴金耳环的贵人,问道。
“匹娄部的。”此人有气无力地答道。
“还有本氏族的部众吗?”邵勋又问道。
“身后这百余家都是了。”此人随手一指,道:“能征善战的丁壮死在山里了,现在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挺老实的。”邵勋忍俊不禁,然后扭头对侍中羊曼说道:“待会把这百余家打散了,送至沃阳县。”
金耳环贵人张大了嘴巴,愣在了那里。
邵勋看他那傻样,哈哈大笑。
部落精壮战死、逃亡一批,剩下的又被平城大军突袭了一下,反抗能力有限,正合拿捏。
“大王,为何要送人至沃阳?”王氏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道。
“凉城县要养活这一万家,须得开凿灌渠,悉数种地才行,他们会种粟麦么?”邵勋问道。
“会的人很少。”王氏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