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将军。”
“侯都督。”
二人在端门外互相见礼。
靳准首先打量侯飞虎。
这是一个年近四旬的男人,身材中等,不高不矮,身体也不是很强壮,大概和普通士卒差不多。
眼神温和,没有太多凶狠、暴躁的情绪。
也不会长时间盯着人看,但他会时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你、揣摩你——这是靳准自己的感觉。
侯飞虎站着的时候,身形笔挺,左手自然下垂,右手轻捋胡须,随意打量着长安景象。
他此时也对靳准有了点初步印象。
第一个感觉是:此子像个士人。
年纪比他稍大,身形颀长,相貌英俊,风度翩翩。
说真的,即便是在中原,靳准这副好皮囊也会骗倒不少人,如果他不发疯的话。
怪不得三个女儿都被人盯上了呢,男英俊、女美貌,大概是靳氏家族的特点吧。
但靳准给他的第二感觉不好,那双眼睛过于深邃,缺乏中正平和之气,容易走极端,无论是好的极端还是坏的极端。
简而言之,他喜欢意气用事,按照梁王的说法就是容易“上头”。靳准其实什么都懂,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懂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白搭。
激情之下,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热血一上头,什么都拦不住他了。
“侯都督,梁王何时入长安?”靳准问道。
“莫要心急。”侯飞虎笑道:“大王全军刚刚渡过渭水,正往长安开进,明天才能到。”
“竟扎营于渭北。”靳准一愣,随即感慨道。
侯飞虎明白他什么意思。
围城大军如此杂乱,一不小心炸营崩盘也不是不可能,届时匈奴趁势掩杀,会让混乱加剧,诸部乱跑乱撞,搞不好就带乱梁王本部兵马了。
但他扎营于渭北,与围城大军之间隔着一条渭水,便是全军崩溃,也很难搅乱北岸的五万大军。
梁王用兵之老道,不是说说而已。
二人说话间,一辆又一辆马车开进宫城之内。
进去时空车,出来时则装满了财货:绫罗绸缎、刀枪剑戟、鼎釜香炉等等,应有尽有。
甚至于,洛阳愈发稀少的西域奇货都有不少。
很显然,大部分西域商人走到长安就无法东行了,只能与刘汉的商徒交割货物,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