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已是洛阳之主,随时可来。”郑世达笑道。
邵勋举步向前。
亲兵们顶盔掼甲,护卫左右,居然还有人举着大盾一如立尸场上拼杀那般。
邵勋皱了皱眉,道:“将盾收起。”
因为他多次亲上战场,这些亲兵已经习惯这么做了,大盾一层又一层,连弩矢都给你挡下来。
童千斤发了一声令,刀盾手立刻整队退后。
“大王,其实……”郑世达跟了上来,期期艾艾地说道。
“你做得很好。”邵勋看向郑世达温和地说道:“过阵子就去长安,任京兆太守,为我看着关西。”
郑世达心中大喜,连声道:“谢大王厚恩。”
虽然舍不得冗从仆射这个近臣之职,但与之相比,京兆太守才是更广阔的天地。当了此职,才有可能升任刺史,当了刺史,才更容易入台阁,成为国朝重臣。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梁王这是在栽培他,不枉他当初忍痛送出郑樱桃。
整齐的脚步声在东宫外响起,一点点靠近。
太子司马端脸色难看地站在昭德殿前。
殿室内外冷冷清清,连个宫人都没有,皆被临时遣走。如今的昭德殿内,除他之外,唯有著作郎张舆、太子妃秦氏二人。
铿锵作响的甲叶声渐渐停了下来,银光闪耀的武人们分至廊下,站得满满当当。
亲军督黄正本欲派兵入昭德殿搜捡的,但被邵勋阻止了。
终究不能这么做。
“见过太子、太子妃。”邵勋朝二人点了点头,也不行礼,直接说道。
太子、太子妃却要向他行礼:“见过梁王。”
亲军督黄正带了几个有官身的幢主入内,仔仔细细检查,这也是一种变通方法了。
邵勋则在廊下与二人交谈。
“臣自长安回返,方欲报捷,惊闻陛下龙体有恙,寝食难安……”邵勋叹息道:“太子可曾入昭阳殿探视?”
“每日晨昏请安,从未断绝。”太子司马端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孝儿也。”邵勋笑了笑,目光上下打量了太子一番。
太子不过二十七岁,年幼失怙。
三个兄长之中,长兄已死,二兄仍在,袭爵清河王,实际乃洛阳一寓公耳。
三兄就是前太子司马铨,夫妻二人都被邵勋弄死了。
简而言之,清河王司马遐这一系真是倒了血霉,四个儿子有三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