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王,仆实未想到能有这一天,居然能在宫城内当官。”常粲说道:“而当年我只能在山林中做买卖。”
“你讨的是何买卖?”邵勋笑问道。
“无本买卖。”常粲毫不在意地说道。
众人都笑了。
有些人脸上虽然笑但神色复杂。
常粲这人土匪出身,粗鄙无文,被梁王强逼着认字,但到现在也只能勉强读一读公文。
文中用词稍微生僻一点,他就看不明白了,更别说字写得歪七扭八,十分难看了。
日常办公之时,动辄骂人。
有些办事不力之人甚至被他拿马鞭抽打过,完完全全的军中做派。
上一个长史就气得不干了,直接辞官回了徐州老家。
他是来当官的,不是来受气的。
更何况左金吾卫长史是标标准准的役门,十分繁琐,劳心费神,非清贵之职,没甚意思。
邵勋当然知道常粲闹出来的事,于是今天来了。
“我把大郎送来给你当长史了。”邵勋侧过身子,道:“吾儿来给上官见礼。”
“见过将军。”邵璋上前两步,躬身一礼。
“哎,使不得,使不得!”常粲滑稽地回了一礼,道:“你是大王的种无须如此。”
邵璋行完礼后,又与左金吾卫的同僚们一一见礼。
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下属,自得一一了解。
“走,进去看看。”邵勋大手一挥,当先入内。
入得院门之后,里间到处是值守兵士,尤其是廊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游动巡逻的队伍,皆来自左金吾卫——诸卫衙署未必都由本卫兵马值守,只不过左金吾卫恰好宿卫这一片而已。
“你是冯八尺?”邵勋在院中停步,看着一挺胸叠肚的小校,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正是末将。”冯八尺激动地拜倒于地,道:“平丘龙骧府副部曲将冯八尺拜见大王。”
“起来吧。”邵勋说道:“平丘上番的卫士皆由你统带?”
“是。”
“来了多少人?”
“三百。”
“正好一防?”
“是,今年此防,明年彼防,四防兵马轮着来。”冯八尺回道。
“上番路上如何?”邵勋又问道。
“不远。”冯八尺说道:“自平丘出发,过成皋就进入河南府了。具体多远末将记不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