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陶丞相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马车,管家早已恭候在一侧。
陶丞相免了他的礼,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找出幕后黑手了吗?”
“回老爷,老奴无用,这幕后之人手段了得处理的很干净,库房这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待老奴找到马管事一家的落脚点时,上下十四口尽数服毒自尽,无一生还。库房上下二十五人,杖毙九人,余下十六人已按老爷吩咐发配至祁连山别院。”
紧跟在丞相身后的管家觉察到丞相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陶丞相一双眸子疲倦不堪的看着眼前的灯火,好似看到了暗处那一双双眼睛,“你可查明,此事可有她的身影。”
管家自然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此事老奴不敢妄下结论。”
陶丞相转身看向管家,叹了口气,“富贵,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管家已许久不曾从陶丞相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追忆道:“老奴七岁入府,八岁有幸调到老爷身边服侍,二十一岁有幸得老爷赐家姓,如今老奴四十有一,算起来已足足三十二年。”
“三十二年,”陶丞相亦是满满的感慨,“算算周氏也比你差了整整十二年,按理说在这个家应该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的。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愿去知。”
管家对此无力反驳,正要跪下请罪却被陶丞相拦住,一时无言以对,“老奴”
陶丞相松开手,仰头看着头顶这片月朗星稀的夜空,“我相信你,也知道你这般做都是为了相府,今日有一句话那周氏确实说的不错,这个家终究是要交给昆儿的,而她是昆儿的生母,往日对府中的事我也确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她为了昆儿,也会好好经营相府。可事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家眼看就要成为一个空壳子,你就不必替她隐瞒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管家也只能将他调查和推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马管事一家从失踪到服毒自尽,若细细追究起来隐隐约约却有她的影子。”
有此一句便足以,陶丞相转身继续向书房走去,“明日从铺子里找几个可信的将府里这几年账本仔细核查一番。”他倒要看看她将这府中的银两都用到了何处。
管家紧跟其上,“老爷,郡主那边好似也要查账本。”
待管家将白日丞相离开后,宇文悠然的举动一一告知,丞相听完后低头不语许久,直到迈过书房的门槛时,才再次开口,“两边同时进行,府中那些不安分该除去的趁早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