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宇文赟,真的是打在身上,痛在心底,在宇文赟的内心深处,对父亲的仇恨已经彻底侵蚀了他的心,他已经不再把宇文邕当父亲来对待,他已经把宇文邕视为了仇敌。
一心望子成龙的宇文邕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一贯秉承的棍棒教育,最终把自己的儿子打成了敌人,让自己的儿子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宇文邕不会想到这些,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宇文赟之所以干出这些失德之事,一定是太子身边的郑译挑唆的,宇文邕一声令下免去了郑译的官职,将郑译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接近太子。
宇文邕依然心存侥幸,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把太子教导好,事实上,宇文邕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甚至比不上身边的王轨更了解太子。王轨看人很毒,也很准,王轨一早就出了太子宇文赟是什么货色,那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材料,同样是在建德五年(576年),王轨对宇文邕说:“皇太子非社稷之主,普六茹坚貌有反相。”
这番话在前文中已有分析,宇文邕非常不满,其实,这番话之所以触怒宇文邕,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王轨说话太直截了当了,完全没有考虑宇文邕的心理感受,太子之位岂是你一个大臣可以非议的?我还活得好好的,谁敢造我的反、夺我的权?
由于王轨在言语上冒犯了宇文邕,所以宇文邕只顾着生气了,他根本没有体会这句话深层次的涵义。
王轨并不甘心,他只要找准机会,就要继续劝谏。在一次宴会之上,王轨借着酒劲儿,抚摸着宇文邕的胡须说道:“好可爱的老头,只可惜继承人太弱了。”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宇文邕虽然并不知道王轨是装醉,但是王轨的这番话还是触动了宇文邕的心弦。
宴席过后,宇文邕把宇文孝伯留下,因为宇文孝伯是太子老师,太子的情况作为老师肯定再清楚不过了,宇文邕责问道:“你平常都说太子无过,而今天,王轨却这样对我说,可见你一直在欺骗朕。”
龙颜大怒之下,宇文孝伯连忙叩拜,诚惶诚恐地说道:“父子之间的事情,旁人是很难说得上话的,太子的确是有一些过失,但即使微臣说了,恐怕陛下也不会忍痛割爱,所以微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完这番话,宇文邕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确实无法忍痛割爱,太子即使再不肖,那也终究是太子,没有人可以替代,其他的诸位皇子都还年幼,即使要废立太子,也得等到皇子成年之后再做考量啊。
宇文邕扶起了拜倒在地的宇文孝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