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不是可怜你的意思,如果说你也有心病的话,我也有,那我们就算是病友了。”
“病友?是我们同为患者,还是我们有同一种病?”
贺星寂缓缓地偏过头来,看向了时七。
“我们同为患者。”
“心病让你丧失的是身体的一部分机能,不能行走,而我失去的是整体的每一部分,于是就像是个漏气的气球,断了角的独角兽。”
时七的话比之前那句更唐突也更过分,只是她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平静又安宁,仿佛正在阐述的,只不过是一个客观事实。
“你的病,是因为什么而起的?”贺星寂抬头问道。
时七趴在船的栏杆上,日光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温暖的亮光,闷声笑了笑。
“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你就这么刨根究底了?作为交换,你先告诉我吧。”
“我……我不想说……”贺星寂低下头。
时七的手在栏杆外摆了摆,把身体往着河水的方向靠,随后又收了回来,脚踩在了地面上,随后轻轻地呼出了口气。
“你就当我是为了逃离这里,故意骗你的,随便听听好了。”
时七垂眸,轻轻地笑了笑,只是笑容极冷极淡。
“不过一言为定,听了我的谎言,你也得讲一个谎言给我,这才算是病友交流。”
“成交。”贺星寂答道。
时七眺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大船,觉得这些和千百年后的蓝星的船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只是周围的服饰,语言,律法,还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社会风貌。
让时七感到一种深刻的割裂感。
原本时七以为贺星寂和魔尊贺昔一样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说话还挺难听,没礼貌。
只是这两次见面却让她觉得,就是个有点臭美的少年,也算不上什么坏人。
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和他陷入的是相似的困境。
和一个对自己的过去全然了解,天天还拿着个记事本在记录观察日记的系统待在一起,时七觉得自己迟早会疯。
不能对任何人坦白,也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的,她的真正的过去。
而这里是魔界,而系统去升级它的防火墙,暂停了所有功能打算全面迭代重载。
即使她说的是真话,也会被当做是用来骗这位少尊的谎言……
也不知道还能在这个世界挣扎多久,不是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