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更为古怪,她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究竟要做什么?
说的他们好像白眼狼似的!
素谦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顿觉喉间噎的厉害。
“素娆!”
周忠气急,他宁愿她疾言厉色,针锋相对,也不想听这样阴阳怪气,字句诛心的腔调,他一个家仆而已,还能比素家的耆老们更在意族中的未来?
说出来岂不虚伪!
被她这一番搅和,他先前说的那番话倒更像是做戏,万般无奈之下,周忠深吸口气,磨牙道:“我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你可知道我儿子周然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素娆终于听到了想听的内容,神色一正。
只听周忠恨声道:“我儿子他是……”
“阿忠!”
素谦突然开口打断,对他摇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何苦提出来再平添伤心?”
然而这次周忠却没有听他的,拱手作揖道:“家主,对老奴而言,那些从来都不是什么陈年旧事,每每想起小然惨死帝都,尸骨无存,老奴都觉得焚心剜骨,恨不能将害死他的凶手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儿,他双目淬毒般看向素娆,又好像透过她在看其他人。
声音狠戾。
“我儿子周然是你爹的书童,当年随他一道去的帝京,后来因撞破他素奉延与逆党密会而惨遭灭口,是你爹!是他!”
“是他杀了我儿子!”
“明明该死的是他,却让我的小然丧了命!他们可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啊,他竟也下得了手!”
“凭什么我儿子深埋黄土,你们父女却能共享天伦?我就是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尽折磨,让他好好尝一尝这焚心之痛!”
周忠说着神情越发癫狂。
“你恨我阿爹,在知道他即将官复原职的消息后,这恨意沸腾到了极点,所以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同样背负着仇怨的孙犁,你知道他最恨如刘家一般草菅人命的官员又尚未找到伸冤的门路。”
素娆凝视着他,一句一顿道:“于是,这道圣旨,就成了他的杀机!”
借刀杀人,手不沾血。
好算计!
周忠没有应声,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就知道难以洗脱嫌疑,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只是从中传个消息罢了,又没有动手杀人!
他这么想,旁人不会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