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说话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那人稍放松了些。
云州盛产矿石,时常有淘金客慕名而来,这不是什么稀罕事,瞧他们一行人,锦衣华服,气韵清贵,不像寻常人家。
对这番话不禁又信了七八分。
“实在抱歉,我,我一时情急……”
素娆说话客气,那人也不好继续板着脸,磕磕绊绊道:“村子变成这样,几位贵人又恰好在这儿……”
“不妨事的,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她温温柔柔说完这句话,试探问道:“大哥是芽庄本地人?我瞧着村子这模样绝非一两日了,怎么你才知晓吗?”
素娆同来人攀谈时,言韫几人很识趣的没有插话,听着她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
“姑娘还是叫我石毅吧,我一个乡野莽夫当不起你一声大哥。”
石毅略带拘谨的看了眼她身后,这几个男子气度非凡,尤其是那穿着绣暗莲纹天水碧锦袍的男子,风姿绝代,说是王侯公子也不为过。
而眼前这姑娘虽然和善温柔,但荆钗布裙难掩倾城绝色,他走南闯北多年,生平仅见这般神仙人物。
这群人,定非富即贵。
想到这儿,他态度又和缓了些,继续道:“说来惭愧,我是芽庄本地人不假,但自幼学武,长大后就跟着镖局的师傅四处走动,很少在家,年前接生意去了趟北边,刚回来就看到村子变成了这样……”
他说不下去,话音有些哽咽。
石毅年前离开,至今近九个多月,所以村子是在这段时间出的事,素娆与言韫对视了眼,各有思量。
片刻后,素娆斟酌着将在此地发现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石毅听完变了脸色,“就是说村民都失踪后,还有人昨夜在这儿被杀……被杀的会是谁……”
“这要找到死者才能知道。”
根据推测看,死的人大概率会是芽庄村民,石毅虽然没想到这点,但眼下这是唯一能抓住的线索,“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素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们一行人对此地状况都不熟悉,有人引路,办事总会方便些。
按照原定计划,栖迟驱赶马车离开,临走前还一并带走了石毅的马。
他们则跟着马蹄的痕迹出了芽庄,进了深山。
“早些年芽庄还没有与外界通路,大家都是靠着骡子出入采办东西,久而久之,就走出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