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薄,淡淡的银辉落下,男子身姿清俊颀长,宛如谪仙。
正是早该出城的言韫。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素娆蹙眉看他,还想再问慕天风的情况就被言韫打断,“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话落,言韫半揽着她的身子,带着她穿街走巷,避开搜查的官兵,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宅子。
刚进门,竹宴就快步迎了上来,见到素娆笑脸还没来得及绽开,就被她肩头那刺目的血色夺了注意力,“姑娘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素娆扯了下嘴角,还想问他话,结果被言韫带着往里面走去,“命人准备热水和伤药。”
“遵命。”
这宅子外面不甚起眼,内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错落在山石碧树之间,摆放安置颇有章法格调,看着不似寻常的富贵人家。
素娆被他半揽半抱着走,身子几乎贴在了他怀里,能清晰感觉到那身子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再一抬头,就看到他薄唇紧抿,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平和,而是有些……生气?
谁又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低声揶揄道:“没想到公子在上林郡还有能落脚的地方,早知道我们还住什么客栈……”
“闭嘴!”
言韫垂眸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素娆闻言瞳孔微缩,险些怀疑是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小心试探道:“公子伱是在跟我说话?”
“此地还有第三个人?”
言韫语调微扬,连扶着她的手用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生气了?”
素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她拼着受伤拖住人手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城,结果一个两個都留了下来。
要不是栖迟和慕天风不在,她恐怕当场就要发作!
“没有!”
言韫唇瓣抿的发白,言简意赅似是不愿交谈,见此素娆也不追问,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走了一路。
最终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言韫扶着她进屋坐下,不多时,竹宴端来热水和伤药,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裙。
“姑娘的伤势得赶紧处理,但府中没有大夫……”
“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郡守府那边封了城又找不到人,知道她受伤后定然会严密排查药铺等地,这时候请大夫无异于把命往人家手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