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低头笑道:“羞月姑娘的信,我已经收到。”
羞月点了点头,又似乎想起什么,对严笙严肃道:“除了信上所写的消息外,奴家这里还有一则消息。”
严笙从窗上跳下,寻了处椅子坐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日皇上回京城后,七殿下府上被重兵把守,守卫森严,三殿下的人在附近伺机观察许久也未有机会进去。今晨七殿下府中暗中有了动作,意欲拉拢朝臣,私养兵马。”
严笙淡淡一笑,三皇子这是见计策未成,一击不中,想要对赵钰下手,但赵钰怕是早已察觉,提高了警惕。
天色已至日中,整个京城却是笼罩在阴云雾霭之中,秋天寒凉的风打在人身上,激起一阵颤栗。
严笙从燕春院后门出来,绕出小巷来到喧嚷的主街道,秋风吹乱她的鬓发,她在凌乱中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素色长衫,手捧满怀诗书,正呆呆地引颈长望着一处厢房。
她缓步走了过去,含笑问候:“林先生。”
那男子先是陡然间面色一惊,收回视线,转头待看清她的面容时却是面露茫然。
她好像不认识这位姑娘,待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头脑中倏忽有什么一闪而过,眼前这位姑娘不就是方才坐在羞月姑娘的窗户上的人吗?
他面色一紧,眼神顿时谨慎了起来,“姑娘方才为何坐于羞月姑娘窗上?”
严笙看了眼林觉方才盯着的厢房,回过头嫣然一笑,眼神天真无邪,“我与羞月姐姐是故友,后来她家道中落,便无奈寄身于此,我爹爹不准我来此地,我便只能偷偷来看望羞月姐姐。”
林觉神色一松,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忽地抬起头疑惑问道:“姑娘认识在下?”
严笙笑而不语,径自从他身前取了一卷书,翻开叹道:“先生才高,何以在这花街柳巷卖字画为生?”
林觉对她惭愧一笑,“林某才疏学浅,当不起姑娘一句才高,不过会写几个字罢了。”
“先生谦虚,先生熟读百家之书,自是有鸿鹄之志!只是,我想不明白,先生何不入仕?”
此言一出,林觉顿时面色难看,脸色灰白挫败,这是被戳到了他的痛处。
严笙微微一笑,继续道:“先生有才,可朝廷之中没有伯乐,识不出先生这匹千里马。”
林觉蓦地恨恨抬头,“我并不认识姑娘,姑娘今日与在下说的话真是奇怪,还请你莫要再打扰我,请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