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发泄情绪后,倒是没有矫情地哭太久,抽抽噎噎地收了眼泪后,抬头见温亭一手捂着左胸,当下立即连伤心也忘了,急忙抓住他捂着胸口的手,急声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旧伤复发了?”
温亭眉头一皱,漆黑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直入眼底,“你哭的我心疼。”
严笙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握拳锤了他一下,“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
温亭莞尔一笑,立刻捉住她的手,肌肤相触碰,这一摸却是感到她的手冰凉的像雪一样,顿时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踏入营帐中。
严笙安静地窝在他怀中,隔着冬衣和盔甲,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温热的胸膛。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扯过一旁叠好的被衾,盖住她的身体,而后自己也躺了下来。
躺下后,他的双眼已然闭上,严笙侧躺着看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话说出。
她本是想问问他昨日一战的情况的,但目光一触及他疲倦的脸,还是将满肚子的话吞下,他整日整夜的在战场上御敌,定是早已累极了,她不忍再扰他,便让他安心睡一觉吧!
更何况,早上她已经听到了号角声,想必是胜了,其他事情等他醒来再问也不迟。
严笙也困倦地慢慢闭上眼睛,本来就一夜没有睡好,她此刻很快就睡了过去。
安安静静的帐中,床榻上的两人渐渐传来清浅呼吸声,双双陷入酣眠。
这一觉,两人直睡到午时才醒。
严笙醒来时,还有些不知所以,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到尚还在睡眠中的温亭,微微一怔,缓了许久,头脑中才慢慢聚拢起先前的记忆。
温亭还在闭目沉沉睡着,右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腰间,严笙不敢动作太大,只微微舒展了一下睡得发软的四肢,而后用手支起脑袋,无声地细细瞧着温亭。
他甚至满身冰凉厚重的战甲都来不及脱,就这样睡在了床榻上,身上也没有盖被子。
冬日天冷,他顶着那么冷的风雪,又在床上冻了这么久,真不知他身子挨不挨得住。
严笙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将身上的被衾盖到他身上,想起刚刚自己连替他脱甲胄都忘了,更是忘了注意他是否盖被子,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
当下醒来,顿时心里又担心又后悔,心一阵一阵的紧缩着。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就连睡觉时也是掩不住的倦容,他素来清俊的脸上多了几滴干凝的血,硬挺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