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桐源胸膛的衣服。
借着油光,柏莎看清桐源露出胸膛的伤痕,令她难以想象。
胸膛的肌肤鲜嫩到对比周边的肌肤,像是重新生长出来一般,边缘是老旧干涸的血迹死皮,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缝补上去一般,深入骨髓的伤痕,遍布在心脏胸腔的位置。
除此外,他的肩膀、腹部、手臂,出现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伤痕,每一道都深邃入骨,令人心惊肉跳,彷佛感受到那时难以承受的痛苦。
柏莎呆呆地望着桐源的伤痕,她无法想象,桐源为了拯救自己,究竟付出多少的努力,承受怎样的痛苦,才能闯入宅邸,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露出疲惫的笑意,说要带自己走。
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吗。
桐源,理所当然要为自己做这些事情吗。
一直以来,似乎只有自己被动地接受着桐源付出,享受着他的呵护与关怀,却从未为他做些什么。
想起今天,桐源忍着疼痛,却依旧若无其事的与自己说笑,并没有将这些痛苦的事情说出来令她担忧,即便如此,自己竟还要捉弄嘲笑了他。
望着桐源弥生清秀的眉眼、熟睡的容颜,柏莎绝美的容颜上呈现一抹深深的愧疚与抱歉。
“对不起……”
回想起往日的骄傲、蛮横,对他那些蛮不讲理的事,在四下无人的夜,柏莎轻轻开口,秀气的眉眼变得十分的温柔。
她侧着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熟睡的桐源,长夜漫漫,她却无心睡眠,彷佛那张俊秀的面孔,有着深深吸引她的魅力,能让她毫不厌倦地欣赏。
此时褪去公主的光环,华美的长裙,柏莎如同邻家少女一般,凝视着守护自己的笨蛋先生,露出无比温柔的笑颜。
可惜,唯一的观众,笨蛋越前已深深睡去,无法看到这令他恍忽的一幕。
熟睡中的他绝不会想到,一向娇蛮任性的柏莎,会对他展露温柔的笑颜。
……
翌日
桐源一直睡到正午时分,才朦胧地睡醒,只觉得浑身慵懒,黑魔剑的副作用,灵魂上的疲倦渐渐褪去,体内残留治愈药剂,伤势也基本愈合得差不多。
当他被刺目的阳光照醒,迷茫地起身时,透过阳光的阴影,他似乎看到坐在窗边的柏莎在朝着自己笑。
只是很快她的嗔怪让桐源恍忽觉得,刚才柏莎温柔的笑,一定是错觉吧。
这般骄傲的她怎么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