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男人,长得很面善,听有认识他的人喊其名唤作王九。
王九买下最后一点卤肉,付钱的时候闲话,“今儿这么早就卖完了啊。”
却听云浅溪回他,“书院上六休一,学生休息总会来得早些。话说你来买这么多天了,没记住学生休息就算了,卤肉还没琢磨出名堂吗?”
王九吓了一跳,磕巴道:“什么,什么名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拿过卤肉扔下钱,转身就跑。
钱扔多了都没注意。
谢云英数着铜板,好笑,“怎么挑了个嫩脸皮的来?”
“姐姐也看出来了?”
“我没那么傻。”
谢云英做熟生意后,喜欢跟顾客唠几句,外向的反过来跟她聊,内向的做个表情置之不理,唯独这个王九畏缩却答话,反而显得怪异。
“人家先礼后兵呢。”
云浅溪笑着答,眼底却冷。
小半月了还没学会,看来厨子不行,酒楼的耐心应该也要用尽,怕不是再过几天就想强抢了。
至于是哪家?云浅溪大概有个猜测。
县里酒肆饭馆颇多,但成规模可称得上酒楼的拢共就那么几家,而距离小市最近的就是当初刘文杰去的那家全福楼。
想来是楼里没什么能打的招牌菜,见客人有流失顺藤摸瓜寻到她,相中卤肉想弄进酒楼引客。偏偏不走正经路,用些下作手段。
有玉福面馆对比,落了下乘。
云浅溪也烦了,收了摊回家的路上,她与谢云英提了一嘴,“要不把卤肉方子卖了吧。”
谢云英吓了一跳,“咋?”
倒不是一遇到事就想躲。
这回是有正经缘由的。
她想买铺子了。
这段时间营业手里攒到了五十两,县太爷那边又赠了一百两,加在一起已经有肖想铺子的资格了。
“等开了春雨水变多,咱们总不能三天两头的不营业吧,到时候再熟的客也恼跑了。”
“那是你不愿意出门,旁人可是照常营业的。”
“雨天湿漉,做什么都不方便嘛。”
“总是你有理,不过有铺面确实好,就是可惜了卤肉,真要卖?”
谢云英虽是这样问,却也知道城里铺面贵,就算把她手里的三瓜两枣也凑上,那点钱能买到铺子就不易了,装修什么的无从说起。
见她一脸痛惜,云浅溪赶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