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想象中,我的母亲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会疼我会打我会骂我会教育我,会关注我的学习,反对我的早恋,毕业之后却又催着我结婚。我甚至在我小学时候的作文里,写过我的妈妈在早上会催我起床上学,下午会接我回家,晚上会教我写作业。但事实上呢?她只会拿走我父亲给我的生活费。”
“她没有其他家人,她的家人就是我,我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但是她好像并不在乎。我那时只有十几岁,我是单纯,不是傻。我现在三十几岁,连仅有的单纯也没了,我母亲是个什么人,我也越来越清楚。”
谭欢早已泣不成声,豆大的泪滴如帘珠一般滚滚而下。三个男人不知所措,只会手忙脚乱的递纸巾。
谭欢的叙述虽然凌乱,但三人还是捕捉到了其核心意思。
谭欢由于早年缺少家庭关爱,尤其缺少母爱,所以对于母爱十分渴望。缺啥就想要啥,这是人的通病。
谭欢对于母亲的渴望和思念,让她对于母亲的美好形象有了无数的想象,甚至是幻想。黄醉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其作为母亲的形象虽然与她的想象相去甚远,但于她而言无关紧要,她沉醉于对母亲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中。但黄醉的突然失踪,她一下又从云端跌入深渊。
同时,她认为黄醉极有可能是又傍上了可以提供其赌资的长期饭票,在巨大的失落中,她的幸福美梦被击碎,也慢慢认清、接受了现实,在为母亲的行为感到羞耻的同时,更不想再次经历得而复失的痛苦。
所以,对于黄醉的“失踪”,谭欢选择了无视。
谭欢的情绪稍微稳定后,欧阳问:“2002年到2003年的寒假期间,黄醉、李怡、何小月、龙芷怡四人和王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认为,王康和他们四人之间原本应该并无关系,应该是通过您才和他们产生了交集,您在当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您体会过过年的时候,兜里有很多钱,却没有地方吃饭,只能在家吃泡面的感受吗?”
谭欢的回话听起来还是答非所问,但三人都极为耐心,都认真的听着。
“那一年过年,我母亲在我住的房子里做了一顿饭,那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年饭。所以,我母亲的任何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父亲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用,足够我一人开销,我甚至还能买一些奢侈品。也足够保障我和母亲两个人的日常生活所需。但要供我母亲用于赌博,远远不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