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寿”这故事是我听来的,至于真假,我也不知,我写出来,你们看看。
皮老六若是健在,应该在七十五六岁左右,他特爱喝酒,喝完酒就爱吹牛,总说我算个什么阴阳先生,他才是真正的大师,每次说到此,我就问他,“你干过什么‘邪乎’事?”
他这时就会神秘一笑说,“老子可以给人‘续命’,让快要死的人活下去,你行吗?”
我听了,摇摇头说,“我不信,你要有这能耐,咋还天天喝酒,穷的要命,也不讨个媳妇呢?”
听我这样说,他就急了,骂上一句混蛋,然后狠狠地抽着烟,不再说话。
我一看不对,看样子他认真了,忙给他上了一支烟说,“皮大爷,你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事。”
皮老六一直抽着烟,半晌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张村的疯婆子吗?”
我点头说,“知道,不是他男人死的早,她受了刺激疯的吗?”
皮老六又续了根烟,摇摇头说,“哪是那么回事,我当年和你一样,都是阴阳先生,那疯婆子看到了我给人买寿的事,受了刺激疯的,她男人七十多岁才死的,说是因为她男人死而疯的,那是不可能成立的。”
“那你给谁买的寿?”我问。
皮老六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处宅子,我看是他长兄家,就问,“您大哥,可他不是早去世了吗?”
他摇摇头说,“不是,是我大嫂!她刚生完我的侄子,没几年就得了‘气鼓’(肝硬化腹水)病,这病难治啊,我心里知道,早前家里有本医书,说是由‘野菠菜’作为主药,可以治疗这个病,那时我找到所有药头,也替她弄了服下,结果我嫂子肚子涨的更厉害了,我用‘钱儿’推了一下,一看她没什么时日了,想想这就是命啊!”
“所以你不愿意认命,然后想办法去买?”我急问。
“你知道我怎么去买的吗?”皮老六问。
我摇头说,“我怎么知道,您快说!”
“我觉得没什么办法,就跑到村东头的土地庙,拜了拜土地爷,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喝酒,那天又喝多了,就躺在了土地庙那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个梦,梦中一个老头问我,是不是为病人发愁?我答是的!老头说,你先别愁,她还不至于死,你按我的方法做,保证你家病人就好了。”
皮老六一听人家这么说,就忙问,“老人家,您快说方法!”
老头捋捋胡子说,“你们村西头有个叫皮九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