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北墨蓦然想到,若是他不曾向父王提出要迎会木叶,若是他没设计逼木叶回来,现在的她也不会沦落到这般艰难的境地。
她就还能在烈月军中,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副帅,还能在顾云烈的庇护下,做张狂肆意的顾家九小姐。
想到此处,木北墨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突兀地疼起来。
木北墨自己觉得这情绪强烈又莫名,耳畔又响起父王那句“软肋”,他晃晃头,想把这闹人的情绪从脑海里甩出去。
“呦,殿下这是怎么了,又闹心了?”东宫里只有尹康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木北墨说话。
尹康手里拎着一把天青泥瑞狮紫砂壶,对着壶嘴吸溜一口,踱着方步走到木北墨对面坐下。
看到木北墨手里又拿着墨条在砚台里磨着,尹康深深嗅了几下,没闻出来今天又用的哪坛酒。砚池子里和的酒液太多,尹康的鼻子已经分不出来了。
他早就放弃劝说太子殿下改掉这个最近养成的奇怪癖好。干脆视而不见:“殿下想什么呢?”
木北墨几乎脱口而出:“木叶。”
话说出口后,木北墨和尹康都是一愣。
尹康受不了这尴尬的场景,率先打破僵局:“狼五比殿下回来的早,老朽和他打听过了。看殿下这样子,莫非王上不肯出兵援救郡主?”
“父王要她死,还警告孤不许插手。”木北墨对这个老家臣没什么好隐瞒的,“现下,只能等她的消息。”
木北墨要等的消息,姚宏直在昨晚就已经知道了。
密信是韩霖送来的,与加急的战报一起。假的战报在上朝时,被固武念给朝臣。真的军情,却只有姚宏直和姚茂知道。
看完信后,姚宏直将姚茂唤到自己书房,屏退了服侍的人,父子二人围坐在书案前,火炉上热着粘稠的米酒。
晚上姚琳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好端端的床褥折腾的乱七八糟。
实在睡不着,姚琳干脆坐起来,夜晚寂静,能让人很快平静下来。
没人打扰,也没别的事来干扰姚琳,她的思绪很快飘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木叶身上。
想到木叶,姚琳突然想起,木叶曾经教过她如何潜行。
这个念头像一粒火种,点燃了姚琳那颗不安分的心。
她想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决定往自己爹爹的书房跑一趟。
整个府中,自然是去爹爹的书房最刺激有趣,就算万一被发现了,大不了给爹爹撒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