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宏直心中觉得好笑,木叶连人都杀了,还叫她假惺惺地给人出丧,死了的两人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会被气得再死一次。
但这是木北墨的命令,木叶的刀也还挂在腰间,姚宏直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其他朝臣自然是一个字的意见都没有。
这日的早朝再没有什么风波,下朝之后,木叶借口要去给木奕承请安,留在了宫中。
她当然没心思去看木奕承,跟在木北墨身后径直去了御书房。
进去之后,木叶先是把自己的佩刀抽出来,拿出随身带的绒布,将刀身上的血迹仔细擦去。
而后又直奔书案上的瑞露酒而去,一把揭开封口,拿起来喝了一口。
她并未将酒液咽下,而是尽数喷在刀身上。
酒液顺着引血槽缓缓流动,留下的痕迹像是上古难解的符文。
木叶又将案上摆的白玉烛台端过来,点燃了刀身上的酒液。
烈焰瞬间燃遍整把长刀,木叶并不觉得刀柄灼热,也不害怕略带着青蓝色的火焰的高温,只是将胳膊伸长,把刀拿的离自己稍远一些。
木北墨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木叶察觉到他的目光,解释道:“刚刚在殿上忙着吓唬他们,没来得及把刀擦干净,这会儿赶紧处理一下。”
木北墨有些好奇:“你这把刀是天下有名的利刃,只杀了两个人而已,不过就沾了几滴血,怎么处理起来这么麻烦?”
说话之时,火焰已经燃尽,木叶笑着回答:“我喜欢这样好好养着刀,总觉得处理干净了,就好像没杀过人一样。”
她的语气轻松,木北墨却听出了不寻常的含义——刀擦干净了,那人呢?
与他不同,木叶并不纠结于方才的对话,她伸手弹弹刀锋,满意地轻吹了声口哨,将刀又挂回自己腰间,却把刀鞘取下,扔在一边。
“幸亏我知道今天会这样,特意拿的是寻常的鞘,丢了也不可惜。”她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去看木北墨,“王兄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一定会跳出来?今日他俩要是安分些,咱们的计划不就打水漂了?”
“不会,”木北墨笃定地回答,“他二人和张革元走得近,本来就对你多有意见,你今天又显得狂妄,他俩自然禁不住刺激。”
他又补充一句:“就算他俩真能忍住,我也会继续出言相激。他们两个本就是野心勃勃的主,平时就不怎么安分,姚宏直也看不惯他们两家,不会给他们求情。只要开口,就逃不过必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