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挥刀,脚下阴煞的残躯堆积成山。
但在阴煞的浪潮中,二人的防线亦是摇摇欲坠,连气息都出现略微紊乱。
比较幸运的是,这段路中间并无岔路,阴煞不会从四周的小巷中突然窜出。
四人无需顾虑队伍的两侧,只要守住一头一尾,百姓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
战斗持续至半夜,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反而逐渐趋向白热化。
越来越多的阴煞被引了过来,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无力感。
在他们来的方向,漆黑的东市商铺内摆上了几架七弦琴。
荣亲王难以忍受长夜的寂寞,召来数位侍妾。屋内不可点灯,便让她们摸黑奏乐。
缠绵的乐声,从远方响起,一路传到陆长歌的耳边。
东市外的泗水河,仿佛将夜晚分隔成两个世界。
那边是纸醉金迷的人间极乐,这边却是永无止境的修罗斗场。
陆长歌的刀慢了,他的手臂酸胀无比。原先信手拈来的招式,随着身体的衰退,也渐渐变的别扭无比。
一刀斩出,长刀嗡鸣般摇晃,阴煞的利爪与刀身激烈碰撞。手腕一软,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好在贺蒙及时赶到,连刺数剑将阴煞逼退。
陆长歌揉了揉红肿的手腕,胳膊上一片紫红色,连毛孔都火辣辣的。
阴煞的袭杀好似疾风骤雨,片刻都不让他们停歇。
贺蒙的极限,大约只能支撑一个时辰。
如今三个时辰过去了,连他的身体也逐步接近崩溃的边缘。
三个时辰的时间,队伍向前推进了三十步不到。
照这样下去,他们四个得杀到天亮。
陆长歌已经无法再调动意境了,长时间的爆发,让经络进一步受创。
他无奈的苦笑,托大了……没有第一时间服用天材地宝。体内残留的丹毒,已经彻底渗透进他的血肉里。
嘴唇发乌青色,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虚弱。
陆长歌隐隐能猜到沈醉先前在吓唬他,可连沈醉也没想到,陆长歌会在短短几天内,这般透支身体。
这样下去,那句戏言恐怕要成真了。
后悔吗?
也许吧。
在厮杀的当下,肿胀的脑壳令他无瑕思考这些问题。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隐约摸到了武者一往无前的真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