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一根筋的人,此刻也察觉出不对。长歌深居简出,半年来就参加过一次公主宴饮。
当时以箭赌斗,得罪无数世家子弟。而后便被诬告,当天回去的路上杀了公主府的车夫。
这里头的猫腻,不用细想便呼之欲出。这种情形更令余庆之遍体生寒,面部时而愤慨,时而绝望。
天底下蒙受冤屈,哪有无处伸冤的道理!
不止要去晓月楼,还要找六扇门的罗捕头,禁军的姚校尉……
余庆之知道,他们都与陆长歌认识乃至相熟,断不会坐视不理。
而此时阴影处,崇仁坊王家的马车悄悄驶离,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远去。
……
啪!
陆长歌身负枷锁,被绑在带着腐臭味的木柱上。
大理寺负责刑讯的打手,面色狠辣的站在他对面。
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胸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陆长歌闷哼一声,看着刑房内满墙带血的刑具,心底发凉。
押送至大理寺后,青袍官员并未急着审他,被蒙上眼送到刑房后,直接来了套酷刑。
待打的他全身血痕,皮肉倒翻,再淋上一壶烈酒。
随着陆长歌凄厉痛呼声响起,这人才暂时收手。
陆长歌喘着粗气,死死咬着泛白的嘴唇。
按大夏律,朝廷各部对凶案嫌犯在定罪前,不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对宁死不认者,也需向其出示铁证如山的人证物证,再可拷打。
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不符合流程的。
大理寺将他抓到这来又不审问定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幕后黑手还未到。
铁牢大门吱嘎一声打开,黑暗中逐渐显现出一道人形轮廓。
陆长歌被解开双手束缚,袒露上本身被丢在半截草席上。
“果然是你!”他冷笑道。
先派小厮问价,而后父子上门威胁,再到以权势构陷他下狱。
好一个四世三公的王家!
“你要是早些肯卖出山庄,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王腾神色淡漠,冷冷说道:“一间偏远的破庄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呸!”
带着血沫的口水溅到他脸上,陆长歌仰头睥睨着他。
“当我不知道吗?还不是图谋山庄风水……两阳夹一阴,神仙多来往,你王家打的好算盘!”
谋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