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走到了老乞丐的木屋前,而老乞丐这时却破天荒地没有窝在木屋内。
玉桌上放着一坛酒,手里拿着玉盏饮酒,在玉桌下,摆着一小小的木盏,像是为老龟准备的一般。
老乞丐饮着酒,自顾自地说着话,声音平淡,不夹一丝感情。
“直路可顺心?”
老龟停在木盏前,沉寂了许久后,声音沉沉道:“顺心、无悔、无愧。”
老乞丐丝毫不见那股懒散模样,难得认真:“那时你若出来,为众生的立命,那次劫或许会消泯,你逃了,对不起你祖宗,也对不起生灵。
你活得最久,也知晓得太多,你害怕......
我的道,是机也是劫,我看不得生灵因我而苦;因我而哭,可免不掉,它缺了,得补上。”
老龟听着,抬着头,眼里像是有些朦胧。
老乞丐突然笑了起来,但老龟看得出来,老乞丐的笑很苍白,不夹杂着一丝丝情感,但老龟却品味到了浓浓的苦。
“对我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一日青云一日凡,我对得起生灵,他们未因我而苦,纵那时我已品味不到,现在也是......
但我无悔,见他们笑时,我也知我应无憾。”
老乞丐往玉盏里添上酒水,饮了满满一玉盏,看着老龟说道:“我从未怨过你,那一日前也是,那一日后也是。”
老乞丐忽然洒脱一笑:“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老龟听到这话,头狠狠地埋在木盏里,龟身不停地抽动,眼睛通红,泪水滚滚流进木盏,慢慢溢了出来。
寂静无声,凄冷月辉下,只有参酒声与滴嗒声。
......
待到叶苍醒来,已经是晌午,这一觉,睡得很死很死。
叶苍起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手边白玉般龟甲。
老龟早已经不见了,只是待他醒来后,老龟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出现在叶苍脑海。
再待叶苍往桃山村看去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不已的背影,穿着蓝绿儒袍,一只手背在身后。
但在叶苍眼中,夫子与之前相比,苍老了许多。
夫子回首,此时夫子的面庞显得苍老,叶苍见到时,连行礼都忘了,惊喜地叫道一声:“夫子?”
夫子看着叶苍,脸上露出笑容,如春风拂面,待到夫子转过身来,才见着夫子另一只手托着一身青绿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