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鬼神而远之啊!虽是远之,毕竟有敬在先!我们也算算去!”
陈敬忽然想起一事,道:“张兄,那个砚台,你还是丢掉算了。”
张汧道:“我细细看过了,就是个很平常的砚台。我的砚台正好砸坏了,就用这个进考场吧。去,上祖泽深家看看去。”
陈敬道:“你们去吧,我想看看书。”
李谨也想去看看新鲜,道:“看书也不在乎一日半日,只当去瞧个热闹吧。”
陈敬不便再推托,只好同去。原来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祖泽深,随口问问就找到了他家宅院。刚到门口,只见祖泽深送客出来。陈敬觉着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目光犀利,飞快地打量了他们,大步走开。祖泽深冲着那人的背影,再三点头而笑,甚是恭敬。直到那个人转过墙角不见人影了,祖泽深才看见三位客人,笑着问道:“三位举人,想必是白云观前见过的?”
张汧很是吃惊,道:“祖先生好记性啊。”
祖泽深倒是很淡然,请三位屋里喝茶。进了大门,转过萧墙,便闻人声喧哗。原来客堂里早坐满了看相的举人,大伙儿见祖泽深进门,皆起座致意。
祖泽深道:“承蒙各位举人抬爱!今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呀!今日我不看相,只同各位举人聊聊天。”
张汧问道:“听说钱塘高士奇,蒙祖先生看准富贵之相,立马应验,如今已入朝听事去了?”
祖泽深笑道:“高先生遇着贵人,现已供奉内廷,到詹事府当差去了。那可是专门侍候皇上的差事!”
有举人问道:“詹事府干什么的?”
祖泽深说:“专门侍候皇上起居,什么车马御驾呀,全是詹事府管的事儿!”
又有举人问:“听说詹事府下面有个经历司,专门洗御马的。那位高先生该不是做了弼马温吧?”
众人大笑起来,说洗马就是给皇上洗御马的,那么司马是干什么的呢?
祖泽深笑道:“玩笑,玩笑。各位举人抱负远大,想必看不起詹事府。可一个詹事,也是正三品的官呀!”
举人们一片唏嘘声,有个举人说道:“我家连着县衙,七品县官也难得见几回。好不容易见他出门一次,鸣锣开道,跟唱戏似的,好威风啊!百姓都说,养儿就得当县太爷,那才叫光宗耀祖!可那才七品!人家朝廷里洗马的头儿,就正三品!”
张汧问道:“敢问祖先生,那钱塘老童生遇着什么贵人了?”
祖泽深故作